【观前提醒】
①每当吐花卡文的时候我就会更一下这篇负责一个整蛊
②极度OOC注意,嗜血小企鹅注意,麻烦的女孩子注意,角色在梦中死亡注意,玩梗小鬼注意!
③虽然我是梗小鬼,但我是不会道歉的
④虽然是接着上一章的剧情,但素世ed了,并没有真的对爱音出手(其实是暂时不想写肉……)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
————总之这是剪切线————
——长崎素世,最近被梦魇缠身。
要用“梦魇”来定义倒也不算特别准确,毕竟梦这种东西也分好坏,她做的梦也并非全然是噩梦——比如说,她前阵子做的梦就美好得令人羡慕,基本上是在梦里就跟她喜欢的千早爱音把所有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一些改变。
“……为什么。”
混乱的梦境中,长崎素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以恶趣味与杀意为基底打造的“舞台”,是独属于一人的屠宰场——第一个被杀死的是椎名立希,没有任何防备的她即便拥有着最高的战斗力、却还是成为了最初的祭品:她们被吊死在了一起。
那个想要去救她的黑发贝斯手也死了,临死前,千早爱音拿到了她们留下的情报……但没想到的是,【猫】也是【她】那边的人。
长崎素世和千早爱音都被骗了,她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爱音在最后一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奋力地将素世推了出去,但发狂的野猫却紧紧抱住了她、跟她一起被陷阱命中。
最终,粉发的少女在素世眼前陨落、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到地上一般,令人毕生难忘。
素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恋人逐渐凋零,看着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灰瞳变得暗淡,听着她极其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出那句“对不起”和“活下去”。
——为什么。
长崎素世无法理解这一切,她拥抱着爱音、却无法阻止曾经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的这副身躯不断流失的体温。
她已经逃不掉了,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rb:逃跑 > 活下去]]的意义。
“时间差不多咯。”
——因为,【她】来了。
一方通行的走廊,长崎素世已然来到死路的尽头;逐渐朝她靠近的,是手里握着枪械的——【高松灯】。
“……为什么,小灯……”
曾经像只小动物一样娇小可爱的那位女孩,如今成为了疯魔的猎人、压抑而危险。她的手腕、脖子都缠满了绷带,那并非别人对她造成的伤害,而是她在素世不知道的地方“坏掉”了之后,对她自己的一次次诘问。
而这些诘问的结果——
“这样,大家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呢……!”
——让素世完全无法理解。
看似娇弱的短发少女露出了纯洁的笑容,素世突然发现,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名为高松灯的女孩笑得那么灿烂——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已经坏掉的高松灯给手中的枪械上膛、再用漆黑的枪口对准她的脑袋:
“素世,太好了呢。”
“……哪里好了……?”
“素世,哭了么?”
“……。”
“没关系哦,素世只是受伤了而已。”
少女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瘫坐在地上的素世无力地抬眸,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枪身上贴着的企鹅创可贴——或许,对于现在的高松灯来说,这样也算是“治愈”的一部分吧。
“我会治好素世的,然后,大家一起……!”
——就是现在。
看似颓废而失去反抗能力的长崎素世猛然暴起,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剪刀——那是从爱音的裁缝包里拿出来的。
曾经用来裁剪布料、制作乐队演出服的这把粉色剪刀,如今成为了最后的底牌——
“……!”
砰!
枪声、震耳欲聋;
呲啦——
枪火的闪焰短暂地照亮了二人,也让飞溅的鲜血变得格外醒目——剪刀,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高松灯的喉间;而素世只觉得太阳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随之而来的还有让人头晕目眩的耳鸣。
“咕、啊……”
砰!
——然后,高松灯开了第二枪。
长崎素世并非什么电影里的英雄主角,她只是一个普通的JK、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起了最后的反击——反击成功了,她也勉强躲过了第一枪,但她没能躲过第二枪。
“太好、了——”
曾经那被评价为天籁、“救赎他人”的嗓音,变得像是会漏风一样难听而断断续续——不过,会那样夸奖高松灯的人也已经死了,死在了高松灯自己手里。
“——这样、大家……就能一直、咳……在一起……”
何等的痴话。
长崎素世倒在了地上,她想要握住爱音的手、却怎么样都差了一点距离,只能勉强碰到对方的指尖。
爱音已经不会动了,很快,她也会变成这样。
……这样也好。
素世在心里向着不存在的神明祈祷着:她希望千早爱音这样的人能够上天堂——独自一人。
而她,则会拖着高松灯一起下地狱、不会容许这个人再靠近她的爱音……哪怕一步。
………………………………
“啊。”
——长崎素世醒了。
这里并非地狱,也不是什么恐怖的杀人舞台——她还在她的45楼大平层卧室里,尽管没有花儿在绽放、也没有鸟儿在歌唱,但除了冷汗狂飙、眼角含泪以外,今天大概也会是美好的一天。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这种噩梦了。
拥有了跟各个梦境里的千早爱音谈恋爱的经验、并借此不断对爱音展开攻势的长崎素世,原本预定在上周彻底拿下自己所恋慕着的少女、将跟自己谈过不知道几世恋爱的爱音变成今生的一辈子伴侣。
但是,“预定”没能成真。
事实上,她的进展很快,爱音是个距离感很微妙的女孩子,哪怕不需要素世的惊世智慧,那只粉毛大型犬也很容易变得黏人——无论是让爱音留下来过夜、还是同床共枕,对现在的“情报素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但这份距离感层面的“微妙”是有两面的,想要跟爱音拉近距离很简单、但要跨越那条真正意义上的“界线”却又很有难度——千早爱音的爱有点太“博爱”、太“简单”了,想要彻底占有这位小小的太阳,素世需要做的准备并不简单。
她需要让爱音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也就是让爱音觉得“Soyorin需要着自己”,但又要保证爱音【只】需要她长崎素世的那份“需要”、将那过分博爱的温暖完全独占……说实话,这并不是什么非常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哈啊……”
长崎素世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开始做噩梦的时点是上周的周五,那一天,她惯例地来到了羽丘门口上演月之森传统技艺之堵门,并且吓得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蓝色双马尾女孩不敢走正门出去。
不过,她此行的目的单纯是为了等爱音出来之后一起去约会,然后顺势住酒店、顺势做一些未成年人不该做的事情。
千早爱音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有一个月之森的“大小姐”非常张扬地在校门口等她出来、还表现出一副跟自己关系很好的样子,对于爱音来说是超绝大满足性质的事件。
素世非常清楚这一点,毕竟在“灵魂交换但是爱素”这样的梦境中,爱音也曾经使用过素世的身体跑来羽丘堵门、在学生们面前上演过类似的戏码,为的就是这份小小的虚荣心。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啊,Soyorin~”
见到熟悉的身影,千早爱音立刻高兴地打起了招呼:
“久等了,等很久了么~?”
“没有哦,我也只是刚到而已。”
爱音习惯性地拥了上来、挽住了素世的手臂:长崎素世的心中已然变成长崎爽世,但她不能让这份“爽”表现得那么明显——现在的她并不是以前那种戴着面具强装出来的“温柔状态”、也不再会盐对应自己暗恋着的女孩,而是保持着所谓的“自然态”,会被逗笑、会展现出温柔的一面,也会在爱音故意捉弄自己的时候闹点小小的别扭,偶尔还能用恰到好处的情话反将爱音一军。
——庆贺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版本t0之觉醒情报不缺爱素世!
不知为何,长崎素世的脑海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大概是“如果长崎素世能看到弹幕”这场梦带来的后遗症吧。
总之,按照正常的发展,她们两个应该开开心心地手牵手一起走、享受这份放课后约会、然后就是“啊玩得太晚了末班车已经开走了呢→要不今晚在外面过夜吧→一起住酒店好了”这样的展开——事实上,素世的安排也确实几乎没有任何差错,她成功带着爱音去住酒店、孤女寡女共处一室,之前在家里因为犯困没能做完的事情,也是时候发展到下一步了。
但她也犯下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算是她和爱音共同的失误:也许是这份友人以上、恋人也快满了的关系让弹幕里常说的“圣爱音”暂时变回了人类,千早爱音最近只顾着跟素世卿卿我我、却忽略了某位天文社的小企鹅——这阵子,高松灯在乐队排练时的数次欲言又止,无论是素世还是爱音都没能顺利捕捉到。
“?”
似乎只有某只异色瞳的白猫意识到了什么,但她是个喜欢看戏的主,哪怕看到了高松灯藏在背后的双手里攒着两张门票,她也什么都不会说。
至于立希队员……
“喂,你们两个别再打情骂俏了,赶紧继续练习。”
……是个立希。
总之,二人没能注意到高松灯近日的异样,理所当然地,在周五的这一天、她们手牵手一起离开羽丘的时候, 也没注意到在后面看着的高松灯。
至于长崎素世犯下的第二个失误,说出来倒是有些丢人。
在某场梦境里,素世和爱音的拉扯一直持续到了大学时期。直到某一天,她和爱音一起喝酒、并借着醉意表露心迹——虽然是有些俗套的剧情,但最后的展开又甜又荤,对现在的JK素世来说是非常好的启发。
考虑到现在她们还是高中生,如果提出要喝酒的话一定会被好学生代表千早爱音同学以“我们还未成年啊”作为理由拒绝,长崎素世提前准备了酒精浓度低得夸张的气泡酒——高档的酒店、俯瞰全城的落地窗、优雅的高脚杯、便宜的气泡酒……汇聚了所有要素的长崎素世甚至将浴袍的领口往下稍微拉了点,保证自己在爱音眼中的魅力值达到顶峰。
“爱音。”
“嗯?怎么了吗,Soyorin?”
可怜的小爱音还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素世笑了笑,喝下了杯中酒:
“——感觉,好像喝了很烈的酒。”
“嗯?这不是度数很低的气泡酒么……?”
因为对我来说爱音才是烈酒——某场梦境里的长崎土世在素世的心中觉醒,土味情话险些脱口而出……不行不行,得先等爱音也喝得有些微醺……呃、嗯?
“Soyorin?”
“……。”
“Soyorin……诶!?睡着了!?”
——前略,有梦是好事,可惜不现实。
长崎素世在梦中是大酒豪,不代表她在现实里也能千杯不倒:非常遗憾地,这人的体质是一碰酒精就脸红、二碰酒精就醉倒的杂鱼,甚至连个所谓“微醺”的中间态都没有。
也正是从酒店的这一晚开始,她梦境的主角变成了【高松灯】——而梦境本身,也彻底变成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连播。
…………………………………………
——长崎素世,最近被梦魇缠身。
要用“梦魇”来定义倒也不算特别准确,硬要说的话,这简直就是某种拷问:她每天晚上都要看一次自己和恋人被嗜血小企鹅残忍杀害,这样下去迟早要从长崎素世变成长期精神衰弱。
于是,月之森点子王开始了思考:按照过往经验,她在白天跟若叶睦亲近,梦中的主角就会变成那位浅绿发的少女——随着关系的升温,梦的性质也会变得越来越暧昧。
跟爱音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道理,问题在于,如果要参加乐队排练的话,素世就不得不接触到名为高松灯的少女。她也尝试过多接触一下乐队的其他两位成员,但除了把剩下的一人一猫拉进梦里一块被嗜血小企鹅手起刀落以外,这好像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于是,素世决定今天好好亲近一下若叶睦,她宁愿梦到被这位看似安静的人偶少女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然后被爱音撞破,也不愿意再梦见爱音惨死在疯魔的高松灯手里——这对心脏真的很不好,她还想玩一辈子乐队,不能因为做噩梦就把自己的命给提前结束掉。
“小睦,今天也一起吃饭吧~?”
“……!”
面对来自素世的邀请,若叶睦受宠若惊,连忙掏出了自己又一次培育好的小黄瓜——这一次,素世没有拒绝。
事实证明,月之森点子王的点子是有用的,但又不是特别有用。
这一天晚上,素世特地邀请了爱音来家里做客、然后理所当然地同床共枕:她觉得若是能一起睡的话,在梦里也许能更好地保护好爱音。
——然后,梦里的她一开局就跟爱音被绑在了一起,吊在空中。
“我想要玩个游戏。”
电子屏幕里,戴着帝企鹅面具的高松灯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小爱和素世,最近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Tomorin!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想跟小爱和素世玩个游戏……一辈子的游戏。”
所谓的一辈子到底是什么呢——素世突然觉得这玩意儿就像是某种非常方便的词条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辈子了再说,有一种“一辈子什么都能解释么”的美。
“现在的你们,有两个选择……”
然而,这一次的梦境跟以往不同——在邪恶的企鹅大统领介绍杀人游戏的规则之前,两抹寒芒破空而出,竟轻而易举地切断了束缚着二人的锁链。
“呜哇!?”
爱音摔到了地上,还好高度不算太高,她也只是摔疼了屁股而已——至于素世自己,则是被一道身影稳稳接住。
“诶?”
“没事吧,素世。”
来者,是一位戴着神秘面具、衣着有些哥特风格的绿发少女。
“小睦……?”
“……我是Mortis。”
熟悉的声音响起,戴着面具的少女别过视线。
“不,怎么看都是小睦吧。”
“……我是Mortis。”
她就像是只有一句台词的人偶,放下素世后,拔出了腰间的——小黄瓜。
原来如此,刚刚斩断束缚的是小黄瓜么……诶,为什么?
素世有些困惑地扶起了还摔着的爱音,而屏幕里的高松灯已经愤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碍事?”
“你变了,灯。”
若……不,是Mortis把两根小黄瓜当双刀一样倒持着,冰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情感,好像那么个大少女乐队时代第一杀手。
“我变了……?才没有……我一直、没有改变……”
屏幕里的帝企鹅小姐似乎有些情绪失控,那带有一丝哭腔的声音倒是变回了素世印象里的那位乐队主唱:
“一直、一直……没能前进……”
舞台装置开始躁动,就像是在回应着其主人的情绪波动:
“阳光、很温暖…也很闪耀……但是,正因闪耀、才无法触及……”
“Tomorin,醒醒——”
“小爱……我果然、只能当石头底下的团子虫……”
想要追逐闪耀、却被烈阳灼烧——高松灯摘下了面具,用饱含泪光的双眼隔着屏幕注视着粉发的少女:
“——小爱,你去祭典了吧,跟素世一起。”
嗯?
长崎素世开始思考:这大概是这场梦境里的设定吧,不过下一次的夏日祭,她确实也该邀请爱音一起去玩了。
“……为什么要跟素世一起去?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诶、诶?”
“我跟素世……确实没有那么的亲近……但我想更了解小爱!我想待在小爱的身边……对,我是第一个跟小爱相遇的……我是第一个!”
舞台的周围开始滚落岩石,像是高松灯平时喜欢收集的小石子、又像是某种发自心灵的呐喊在具现化:
“所以,我一定要成为第一个……”
素世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很快,惊世智慧如她就理解了什么:难道说,小灯她对爱音……!
“那个,等一下,Tomorin——”
“我!讨厌小爱!讨厌小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笑!”
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爱音和素世——穿着浴衣的她们,手里拿着苹果糖、在祭典里相视一笑,藏在袖子底下的两只手正紧紧相扣。
这照片,是从偷拍角度拍的、质量却很高——素世有些惊讶,没想到梦境的世界里还有比“如果长崎素世是个跟踪狂”那场梦里的自己更擅长偷拍的家伙。
又及,浴衣皮肤的爱音太可爱了呀,太可爱了。
“还有,和其他人牵手也是……明明只和我牵手就好!祭典什么的,我只希望小爱跟我一起去……跟水族馆一样、跟天文馆一样!”
舞台开始落下水幕,少女们的四周就像是被瀑布笼罩、而瀑布本身又映出了点点星光——温馨而浪漫。
但这份温馨,转眼即逝。
“……小爱看上去很开心呢,但我的头却好痛、好痛……像是要被太阳烧死的团子虫、但是太阳却在离我而去……”
——水幕,染上了怖人的血色。
“!”
若……Mortis将素世护在身后,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变化。
“我一直、在思考小爱的事情,思考得、快要变得不正常了……鼻子酸酸的、心里好难受……明明还一直等着小爱发LINE过来、一直等着小爱打电话过来……偶尔、偶尔也和我聊聊……不可以么?跟以前一样来天文社找我、跟以前一样来花丛里找我……为什么呢,以前的小爱不都是这样做的么…?还是说,其实小爱一点也不在意我…一点也不、完全不会在意我?我对小爱来说是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是乐队的队友?仅此而已么?但是,但是我希望自己对小爱来说不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啊……普通、和理所当然又是什么呢?小爱,我该怎么做才好……?小爱,你有在听么?明明约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为什么呢,为什么现在的小爱离我那么远?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又变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春天又要凋零……是因为我再次擅自期待了么?寻求救赎、是我的错么?想要变得幸福、想要跟小爱在一起,想得要疯掉了的我……是错误的么?但是,只要跟小爱在一起、心里就会很满足……小爱,为什么呢,为什么小爱的手会如此温暖呢——”
情况不妙。
梦中的千早爱音咽了咽口水,不愧是弹幕认证圣爱音,即便曾经熟悉的高松灯在自己面前变得如此扭曲,她也能冷静地思考对策;
梦中的长崎素世也同样咽了咽口水,她总觉得在哪个梦境里看到过跟现在的小灯一样疯魔的自己,再加上小灯说话像念诗、念诗像唱歌,她生怕她们的主唱小姐一言不合开始清唱《春日影》——好吧,其实也没那么怕,只是担心触发自己的条件反射而已。
然而,高松灯的崩溃并没有结束: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素世呢,感觉、感觉小爱变得好遥远……说好了一辈子组乐队,但是小爱和素世离我好远好远……大家、都变得高高在上……但我满脑子却只剩下小爱的事情……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知道只是高中生的我不应该将自己的人生压在小爱身上,但是……是小爱的错……对,一定是小爱的错……小爱有在听么?是小爱的错哦,是小爱让我开始期待、又是小爱背叛了我的期待……头好痛、胸口也好痛……我好想更接近小爱、好想更了解小爱……想要跟素世一样、跟小爱一直待在一起……为什么呢,小爱和素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距离……到底是什么时候……是Soyorin的时候?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么?还是更早的时候…?不可以,不能这样,Tomorin是属于我的昵称……素世、为什么要把那个也夺走……对、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我讨厌这样,我讨厌跟小爱的回忆被覆盖掉,我就是只想着小爱、我很重视小爱……心里变得好混乱、本能逐渐开始发狂的感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白鼠……好可怕、但是停不下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可是,当初主动邀请我的人,是小爱啊……我和小爱、还没有结束…我需要小爱,我为了跟小爱在一起、一直努力到现在……也会一辈子努力下去!所以,不要走、我真的很重视小爱!很喜欢小爱!不要、小爱……求求你——要是没有小爱的话,我(わたし↑)!”
梦中的千早爱音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在烧烤……呸,她在思考,思考着如何安抚Tomorin的情绪,思考着如果让结局走向Happy Ending,我爱伟大,无需多言。
梦中的长崎素世咬着嘴唇,同样一言不发:她在被烧烤,过于熟悉的台词让她膝盖一软、险些触发肌肉记忆跪倒在地,多少有些难堪。
但无论是爱音还是素世,都知道这种时候必须要谨言慎行、切勿再次刺激到崩溃中的高松灯——然而。
“好麻烦啊。”
——若叶……不,是Mortis小姐,非常平静地给出了她对高松灯的评价。
“………………诶?”
暴走的崩坏诗歌,戛然而止。
电子屏幕的灯光变得昏暗无比,从素世她们的角度看不清高松灯的脸色——Mortis侧了侧脑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素世,似乎是在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睦,你真是不怕死呢。”
素世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我,无畏死亡。”
“是,是。”
这孩子在梦里的形象越来越奇怪了啊——长崎素世如是想道。
就在这时,屏幕的另一头终于有了反应:高松灯,再次戴上帝企鹅的面具,宛如一位反派BOSS。
“……足够了。”
“Tomorin?”
“闪回、蝉鸣、再也回不来的小爱——这个,不需要了。”
她似乎按下了什么开关,下一秒,从血色的水幕之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哈?”
爱音“哈”了一声,素世也愣住了:那是一台巨大的企鹅型机器人,身上搭载了大量的枪械与刀刃、甚至还留了一头黑长直发。
“去吧,杀戮型Taki-MK-II……就在这里,提前结束小爱和素世的一辈子。”
——这又是什么世界观?
素世只觉得两眼一黑,但Mortis却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只留下一道帅气的背影。
巨大的恐怖杀人企鹅、与娇小的黄瓜双刀人偶——大战,一触即发!
“——啊。”
就在这时,长崎素世,醒了。
——醒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时间点。
……………………………………
——长崎素世,最近被梦魇缠身。
要用“梦魇”来定义倒也不算特别准确,毕竟梦这种东西也分好坏,她做的梦也并非全然是噩梦——尽管刚刚的梦有些意义不明,但至少这一次,爱音没有死在她面前。
她看了看睡在旁边的粉发少女,嘴角微微上扬:时间还早,她不忍心吵醒爱音,干脆直接抱了上去、将脸埋在对方没多少肉的胸前,肆无忌惮地吸取着“爱音能量”,让自己刚睡醒的大脑变得灵活一些。
——首先,将若叶睦拖入梦中的做法是有效的。
虽然不知为何梦中的小睦形象总是有些诡异,但她也确实保护了爱音和素世的周全。更重要的是,素世发现自己在梦里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从以前只能被迫按照梦中的剧本走、到现在已经能想起来自己在【其他梦境】里的经历,这是实打实的进步。
如果能进一步到【直接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就是所谓的“明晰梦”,那她或许就有办法掌控自己的梦境,改变那些血淋淋的结局——但问题是,该如何让梦里的高松灯不再那么扭曲呢?
“……唔。”
素世闭上眼睛,开启了她的点子王技能:梦里的高松灯说了一大串话,感觉就像诗一样,饶是素世也没能记住多少。但话里行间,她能理解梦中的小灯对爱音的感情:那是跟她一样的,某种近乎“独占”的情感。
当然,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梦里的素世是酒豪而现实不是、就像是梦里的素世总是下面那个而现实……大概不会是——总而言之,她可不相信自己乐队的主唱小姐会变成梦里的扭曲病态嗜血恐怖杀人企鹅。
但这阵子被梦魇缠身缠多了,素世的惊世智慧自然能理解一些规律:所有的梦境无论有多夸张、多不合理,但它们或多或少都会跟现实有着某种对应关系。
比如说,最初跟小睦相关的梦境就是在劝素世去跟那孩子修复关系;又比如说,跟爱音相关的梦境就是让素世不要再用冷脸去面对爱音的热情……虽然后面倒是让素世反过来对爱音热情过头、都热情到想要到床上继续亲热的地步了。
总而言之,跟小灯相关的梦境一定是在警告着自己要多关注小灯的问题——长崎素世如是想道。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自己应该想办法主动接触小灯、看看这孩子怎么个事。
“嗯……好。”
坐言起行,说干就干——长崎素世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从过往的梦境里找出了“行动力素世”的模板,开始了行动。
……………………………………
——高松灯并不是一个经常做梦的女孩。
虽然也没到“完全不做梦”的地步,但她很多时候都是睡个安稳觉,普通地睡着、理所当然地起床——偶尔会梦到的梦境,要么是一些以前的事情、要么是一些跟乐队的大家一起度过幸福时光的美梦。
当然,像是“收集的石头被养活了”这类奇怪的梦境也是出现过的……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她总是梦到【Mygo!!!!!】在将来会解散的噩梦。
“唔……”
她没有跟任何人提到自己的噩梦,因为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停滞不前的团子虫——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缺乏安全感了,问题不大,只要勇敢起来、主动出击个几次就好了。
高松灯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她决定主动约小爱出去玩,但小爱最近似乎很忙的样子、而且还总是跟素世在一起……也就是说,小爱和素世都很忙。
她又想到了椎名立希,但立希为了乐队忙里忙外、又是作曲又是安排Live,尽管很希望这位太拼命了的鼓手不要那么拼,但每次自己想要说些什么,Taki酱都会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我没事”、“灯…灯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让更多人听到灯的歌声”之类的话,完全不听劝告。
至于要乐奈队员,是只猫猫。
高松灯有些苦恼,她发现自己虽然成熟了、有勇气面对烦恼了,但能面对不代表能处理。她想要找个人议一下,却发现找谁都不太对。
她甚至有点想找隔壁班的祥子聊一聊,但先不说她们之间的关系现在非常尴尬,而且小祥最近放学好像都是翻墙走的,自己想追都追不到。
“怎么办呢……”
团子虫……石头……星星……
高松灯的脑海里开始变得混沌,她打开笔记本,看着里面夹着的两张门票、轻叹了口气。
今天的她是独自一人放学的,因为小爱好像有别的事要做,说是应老师的委托,给隔壁班的一位学生补课……小爱果然很厉害呢,又会弹吉他、又会做衣服,学习成绩还那么好,好像还是奖学金的候选人……
“——小灯。”
“诶?”
……前言撤回,今天的高松灯小姐并不孤独。
就像是堵门上瘾了一样,穿着月之森校服的亚麻色长发少女,笑眯眯地守在了羽丘门口。
“素世……?”
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低声说道:
“那个,小爱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放学——”
“嗯,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了。”
……是么,已经说过了啊……
“但我今天不是来等她的。”
“哎……?”
月之森的“大小姐”微微侧了侧脑袋,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小灯,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然后,在高松灯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长崎素世掏出了两张熟悉的门票。
——素灯篇·堂堂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