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犬训练
文 / 清水写手Creed丶杰
他望着镜子里的身体。肌肉结实,皮毛之间却散发一种难以冷却的燥热。德牧兽人没有开灯,青幽的兽眸在闪烁寒光。犬兽人在处理最后一处伤口——下巴的——于是他抬起脑袋。他的手很厚实,充满了茧子,处理伤口时动作既熟练又快速。下巴的淤青和伤痕都是新鲜的。他的喉结鼓动着,没有闷哼声音。这个过程并不舒服。疼痛顺着唾液滑入犬兽人的咽部,辛辣十足。
——
『今日擂台赛!德牧兽人vs牛兽人!比赛已经开始了!让我们把镜头拉近到选手身上吧!』
『作为对手的公牛在灼热的聚光灯下低下脑袋,这是在——噢噢!他竟是在找到合适的时机就用这对牛角顶撞上去。试问谁接下了这招突刺后,还能保住自己的胸膛不被捅破的?!』
『那么让我们看看!犬兽人能否吃下这一招!噢!犬兽人实力太强了。他……就像是个老练的士兵,用小腿轻蹲,重心往下,居然用身形灵巧地绕过自己牛角的锋芒!甚至攥住牛角让它改变进攻方向,紧接着,还按住对方的脑袋。这是个攻击的好机会!出现了!一个训练有素的拳头出现在牛兽人的双眼之前!这拳头根本没有任何怜悯可言,像是一枚发射的导弹极速打来!天哪!牛兽人发出了像是遭遇了爆炸袭击般的惨叫。』
仅是一个拳头,刹那决定了赛局。
『太强了太强了!真是赢得精彩赢得漂亮!让我们恭喜这头凶猛的军犬!恭喜这叫……等等,嗯,格雷恩!他的名字是格雷恩!好样的!让我们期待他的下一场比赛吧!哔——』
——
犬兽人处理完自己下巴的伤口。他即便可以休息了,但手指摸上这片肌肤,那痛苦依旧会汹涌无比地袭来。“唔嗯……”犬鼻发出了微弱的哀鸣,眼睛猛眨。
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表情短暂抽搐,左嘴角一刹因痛苦而丑陋地咧开。这酥麻的感觉几乎能让他犬齿咬到舌头……于是他决定再洗洗脸。冰冷的水能够让自己清醒一些。
——
『让我们把目光放回这场比赛来!天哪!才过去多久?我们的常胜将军格雷恩再度轻松把比赛拿下!』
德牧兽人喘着粗气。他光着膀子,胸腹上有着刀和子弹有划过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已经老旧到不值一提了。他此刻宛如一位新的英雄。他擒住对手的肩膀,狠狠按压下对方疲软的后背,他手臂肌肉结实到让对手动弹不得。就宛如是执行完特别任务的行动队员一般:德牧兽人身姿挺拔、动作迅捷,快速捉拿了暴力犯罪分子,并且让其失去战斗能力,并且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向上级汇报任务成果。他的行动出色并且完美。
直到对手求饶。这头德牧才抬起自己的膝盖,松开禁锢。拍拍手掌站起来后,德牧兽人身躯短暂地变得笔直,仿佛在简单向对手致敬,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甚至也不见多摆几下尾巴。这些比赛对他而言像是以前在军队里日常的练习和磨练,没什么难度。他会习惯性地向对方致以敬意——其实也就是脑袋微微顿一顿,身躯振了振,再变回笔直,然后才离开的。
『啊,真是一位冷酷的士兵,身躯宛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真的没有人能够打破他的连胜纪录了吗?他真的要赢走最终大奖了吗?!』
——
犬兽人感觉心脏没有办法宁静下来。他在作为一名士兵,在每次激烈的对抗交锋后,沸腾的血液总会难以冷静。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爽快。
“唔……”他肌肉从绷紧变为松垮,胳膊虚弱地撑着水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极度懦弱又卑微的脸。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颧骨上,大黑脸上挂满憔悴,似乎有一团阴霾笼罩着他,恍恍惚惚间他的兽毛染上一些苍白色,耳朵向着脑后微弱地撇去。
他回忆别人是如何形容他的——那孔武有力的肌肉,那硬如钢针的毛发,那忠诚不屈的灵魂……
这些说辞仿佛才过去没多久。
——
『今日擂台赛!是两位常胜的角斗士的比赛!想必我们可以省略掉多余的介绍部分了,让我们欢迎他们入场!』
格雷恩今天也打算轻松上阵。在他踏上擂台的那一瞬间,他痛快扯掉身后那条印着凶恶大型犬的棕黑披风。他是一个角斗场明星,此时此刻能听到每一个观众对自己的呼喊——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自己今夜大展身手,轻松摆平战斗。“格雷恩!”“格雷恩!!”
格雷恩自己也做足了准备。在战前热身中,很表现欲很强地在观众面前演示握拳、抬臂、膝踢,不难发现他又进行了严苛的自我训练。这场比赛,他信心十足。
而他的对手,是一头黑狼。
那是一头传奇的黑狼。黝黑的身躯,黝黑的毛发,浑身上下黑乎乎的,但额头和胸脯多处有着金色的纹路。在格雷恩眼里,这兽人是有点肌肉的。……外形还挺少见的。听说,他和我一样没输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每一次大战前,格雷恩都骄傲的回忆起自己作为士兵的荣耀,然后从容应战。包括这最后一战,只要胜利就能带走最终奖品,赢走红龙老板的承诺。他不会有所保留,必然会全力以赴。“嘿。”格雷恩想和对方聊聊,“我是部队里出来的。你身手应该不错,毛色也足够深,适合在我们那伏击小队里干活。我拿到大奖后离开这里,我想邀你入军队,你一定能够在部队里闯出个名堂的。”
“……”黑狼的表情略显郁闷,对方这“好意”真是让人笑不起来,“收起你的伪善。”
“啧,当我说了多余的话吧。”
比赛开始!
格雷恩习惯性地先双拳护脸,身躯暂且变为微微佝偻姿态,找准时机进攻。他以往也是如此,作为战场老兵,他的瞳孔能捕捉到对手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然后从破绽进攻。但这一次,他失算了。
他看到的是一道漆黑的影子。
格雷恩瞠目吃惊之时,就连那一对狼瞳已经接近自己仅剩毫厘——黑狼已攻到跟前,眼珠怒睁,宛如死神。
格雷恩迅速后退,然而反应赶不及,他抬臂护住脑袋,却没想着还是被狼拳波及。犬兽人的下巴就是在这一刻挨上的伤。
格雷恩错愕之余,黑狼仍在快速进攻。狼的腹腔仿佛吐去所有的空气,该处体脂很薄,血管皮肉贴合着骨骼。他宛若是饥渴的斗士,就连握拳一挥,仿佛有万载冷风吹过,格雷恩顷刻间感受死亡的凛冽呼啸。他想反击,只要擒住对手,就可以将他按住,至少可以锁住他的肢体……
可是黑狼迅猛到有些让人生畏。他移动、出拳的速度几乎无法追得上,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种荒蛮中走出来的神祇,架势和身法都古老到让人悚然。狼爪五指紧扣,生成一道接着一道拳风,仿佛都带着复仇的力道。
“不妙。”格雷恩感觉自己一旦松懈下来就会被打到,伤害会大到无法预估。他必须要接连闪躲。但与此同时,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击。但凡一次抵挡失误,自己就会……
此刻,黑狼左步一移,身体倾向左边,格雷恩便自然而然顺势抵挡。但是紧接着的情况没人能想得到,狼脚爪勾动地面,整条腿像是故意弯曲,身体半回旋,竟变为向右边攻击——他居然切换了攻击的方向。
“……!”格雷恩他身侧一阵冰冷,腰腹仿佛挨到了一招极寒的渗透。他面目扭曲,血液回流,骨骼一瞬间发出了咔咔声音。与此同时,黑狼似乎眉目微闭,他对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一切均表现出一种“冷漠”。在格雷恩无法站稳,他的眸子一片苍白。他看到了高大的月亮,看到悬崖上强大的巨狼,他看到了只能仰望的渺小的自己,他看到了“犬”与“狼”那无法逾越的沟壑……
格雷恩几乎失去了防御的能力,他的大腿、大臂、腰侧、肩胛、胸膛,均挨上了拳头。那可怕的拳印仿佛至此会刻在这头德牧的身体上,痛苦如同子弹贯穿,将浑身穿透。
德牧兽人跪倒了。在缄默的时刻分秒如年,聚光灯打在自己惨败的身姿上。舞台只有一位胜者,但这一次已不再是自己。
他觉得那些讲解声和欢呼声变得刺耳。他的听觉受到了影响,像是血液灌入了他的五官。『“今日……擂台赛!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让我们恭喜……”』
『“……”』
……
格雷恩一拳打在了镜面上。他终于暂时不用再看那张消极、悲伤、孱弱、无力的脸颊了。他经历了一场失败,这场失败几乎摧毁了他的一切。
作为失败者的他,这一拳甚至让屋内的吊灯都在晃动,墙壁发泄不满似的落下石灰。
他怒火中烧。
门口传来敲门声。“嗒、嗒、嗒。”
“谁!——”他愤恨地回头,犬齿唾沫横飞,胸脯内点燃满腔火焰。“无论我弄坏了什么,打扰了谁的休息,都不重要!门口的人给我滚吧!”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阵。敲门声仍然继续。“嗒、嗒、嗒。”
“……”
德牧兽人两颗盯着那扇门。然后,门自己打开了,对方有钥匙。屋外倾泻而来温暖的走廊灯光,鲜红的光影冲淡了房间里灰黑颜色。红色的龙翼,红色的臂膀,斯文礼貌的装束,以及一双沉稳的眼眸。
这位是除了黑狼以外,格雷恩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优雅的红龙先生说:“晚上好,自暴自弃的小狗。”他别起了袖口,能让他看清表上的时间,“希望我没有打扰你。”
老板有个小习惯,就是会经常抚摸脖子上的绿色圆玉。这是这家地下角斗场的老板。
“你来做什么?”格雷恩本不该这么对红龙这样说话的。
红龙扬起了眉毛,夸张地摆出一种吃惊的表情。“你这样说话可显得不礼貌了,格雷恩。希望你在损坏我的财物,朝我的墙面发泄不满的时候,务必想到,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基础条件,又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自由’。”
“……”格雷恩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去,头顶棕黑头发上一小片嫩白头发随之失落地抖了一抖。“是您给的。”他说。
一个月前,格雷恩也许还戴着锁链,在俘虏营里昏沉度日。哪有什么士兵的骄傲,哪有什么忠诚的灵魂。他差点忘了,就是红龙老板将他买了回来,给了自己在角斗场拼搏的机会。
德牧兽人仍然不想去望他。他站在这里,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墙影,只有一点灰白。他脑子想到的却是个漆黑的影子。一拳,接着一拳,只要那个凶猛影子在头脑里存在,身体总会不自觉地飚出冷汗。
“你想出去散散心吗?看看今晚的月亮?”红龙的手指摩挲自己的侧脸,“如果你是一头狼的话,在满月下大声地嗷呜大叫,肯定能发泄掉你现在浑身的不爽。”
格雷恩眉头一皱。他的大脑似乎翁了一下,一条浅显但是残忍的道理缓缓冒了出来:狗就是狗,是变不成狼的。
“呵。”德牧兽人怒而狠盯老板,他像要发动攻击一样,证明体内的血液尚且野蛮和狰狞。然而,迎面飞来一个盒子,他接住了,是老板给来的。诧异之余,格雷恩打开了它。里面盛放着的是自己的……狗牌。
那是自己作为士兵的象征,代表了自己的那部分尊严和希冀。这一直是红龙老板保留的自己的物件。
红龙若无其事地把双手背过身后,像是一名礼貌的绅士:“这是我把你买来时,奴隶贩子附赠给我的小玩意,也算是我购买你的凭证了。哦,作为俘虏之前,你是军人来着吧,这东西应该一直是戴在你的项上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它对你的意义非同小可。你是忠诚的汉子,你也渴望自由。噢,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我记得。”
“虽然你是我买来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场所和擂台。只要你一次一次地获胜,直到达到这里的顶点,我就会归还你的金属牌,放你自由,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感谢你的仁慈,老板。我当然没有忘记。”德牧兽人似乎心情平静下来了,但是这最关键的一场失败仍然发生了。“我已经输了,输给了那头狼。我已经完不成你说的条件了。所以,您为什么给我这个。”
红龙摊开手,表现大度:“你的最后一场拳赛其实很精彩,成功炒热了气氛,让观众嗨到了,看到那些漫天乱飞的赌券了吗?这是你给我带来的财富。嘿,你的对手,那头黑狼本身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是享誉盛名的金腰带,我并不怪你。……好啦,戴上你的家伙,已经没事了,你自由了。”
“……”德牧兽人有些诧异地睁着眼睛。自由了?我能离开这里了?
他看着手里的金属牌,上面的字符似乎很冰冷,让他的手指有些冻僵到无法伸展关节。
“我已经说了:你已经自由了。不用住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了,你可以在角斗场的外面过日子了。愣着做什么?你不打算走?难道需要我送送你?你得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带好你的行李滚蛋吧,大狗子。”
“我……”
德牧兽人哈出几口气息,他的胸脯仿佛在有气无力地鼓动,像是干瘪老旧的风箱一样毫不顺畅地起起伏伏。他要说的话很简单,但声音却可以在脆弱的房间墙壁里来回碰撞——“不,您搞错了,自由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有一件比自由更加重要的事情摆在我的面前,我现在还走不了。您的仁慈,我并不需要,老板。”
红龙的尾巴在身后缓慢地摇动:“我以为自由是高过一切的东西。”
犬兽人紧紧咬牙。他身材高大又强壮,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无比低沉。“我要留在这里,老板。打败他,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低头望着手里的金属牌子,那是他作为士兵的荣耀。
格雷恩,是个倔强的士兵,这辈子的第一次失败是自己军队溃散,自己成为无用的俘虏并且拐来此地。第二次失败,就是败给黑狼。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但他现在还有补救的余地。
于是他的这声回答既斩钉截铁,又注满热血。他幽绿的眼里仿佛有火在烧,仿佛“我要赢回来”这五个字刻在了脸上一样。他现在可是恨不得将拳头打在那头嚣张跋扈的黑狼的脸上——将他踩在脚底,蹂躏似的狠狠发泄自己内心的胜负欲望……
红龙老板问:“你确定吗?”
德牧兽人答:“我确定。”
“即便你要留在这里想方设法击败他,需要花费你巨大的代价?”
“我会从此锻炼。高强度的运动磨练我的肌体,铁一样的纪律武装我的灵魂,我必须要赢。”
红龙满意微笑。抬起手掌在这名士兵宽阔的肩膀上拍了拍:“真是一名男子汉,你的热血在我的角斗场里已经算是很宝贵的东西了。我很喜欢。”
“……”
“我确实有办法让你超越他。让你变得强大,成为角斗场的冠军。”
这是一句极具诱惑力的话语。听完后这德牧吞咽一口唾沫,瞳孔都在收缩。打败黑狼、成为冠军……
红龙继续说:“提一嘴。我的训练可以说是艰苦得很的。我不知道你能否承受得住。”
“嗯?”格雷恩眼角微抬,鼻腔里是呼出几缕轻蔑的气息。他将自己的狗牌重新戴在脖子上,动作自然又笃定。作为一名士兵,他当然不会畏惧苦难和压力,“意志的无畏能带来肌体和灵魂的超然”是他的信条。他刹那间身体绷直,双脚一跺后紧紧收合。左手掌平放腿侧,而右手抬起,以最标准又坚定的军姿回应对方:“我接受。一切没问题,长官!”
细细一看,这条大狗穿的长裤松垮无比,背心也是沾了灰。露出的胳膊上,手肘和二头肌上有着瘀伤,深棕的皮毛也凌乱不整,但德牧兽人姿态既正规有肃穆,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气势的庄严。红龙老板也觉好奇,伸手轻巧摆弄这名士兵的胸脯上亮闪闪的牌子,这柔软的金属质地正搭放在钢铁一样的坚硬胸膛上。对方紧紧地等候命令,忠诚的狗耳朵竖起来,身体保持着如磐石一样的静止。
这时红龙目光扫了一遍这狗窝似的房间,啧啧,这镜子碎得可真惨,这狗急了真的会拆家。训练项目必须要提上日程了:“那明天一早就开始吧。好好休息去吧,别糟蹋家具了。”
“是,长官。”
第二天早晨。
红龙敲了敲门,先听到了房门内快速挪动或是拖动的声音,有些好奇,于是率先打开了门。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就是刚刚跨立一步后,离门三步远处立定站好的格雷恩,他早早洗漱完毕,修整过原本有些不修边幅的胡须,床铺薄薄的被子也尽可能叠得四四方方。他找回藏在床底的迷彩色的背心和长裤,皮带扣紧,穿上后既修身又挺拔。那两块狗牌仍吊在他胸口正中央。
这位士兵看着很精神。估计是他久违地找回了以前在部队里的感觉,感到热血澎湃了吧。
他现在站得很直,见到老板推门进来后,他抬起右臂。臂肌形状健壮又优美。“长官!”他声如洪钟,那双眸子平视对方。
红龙回应:“早,士兵。今天作为训练的第一天,我们要训练的是体能。体能是基础中的基础,你要战胜对手,必须要比他拥有更加强大的身体素质,明白了吗?!”
“明白!”德牧兽人吼着这两个字,那层薄薄的背心上,胸脯处的轮廓也猛地抖了抖。
训练时间。
俯卧撑。格雷恩做这类简单的运动时,像是一个稳固运作的机器一样,手臂绷紧和放松让身体自由抬起来或放下去。
胸脯在有规律的地起伏。他的军裤紧紧贴着他那湿漉漉的腿部,不出一会儿就被汗水浸湿,颜色变得更深了。他那金属牌一遍又一遍随着身体下放落到地上,并刮动地面发出轻盈的声音,加以他一阵阵有律的沉重呼吸声配合,组成完整又有力的韵律。
红龙此时正盘坐在德牧兽人的背上。“士兵。报数。”
“……嗯。”这个士兵能够身上长官扎扎实实的身体分量。自己每次撑起来,都能看到长官的红尾巴在自己身侧垂荡,他通过这个晃荡的次数来核对自己运动计数无误。“634、635、635——”
红龙倒很悠哉,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家伙背上坐稳而已。格雷恩身体沉下去的瞬间,会微微感到失重,犬兽人的背阔肌会忽然缩紧,这时候坐在他身上会明显感受到他脊背骨骼的坚硬,宛如冰冷的钢铁;待到他身体又抬上来时,他的肌肉会以正中心从后背往外伸展,十足的张力会让红龙的屁股一阵酥麻。
这反复的一起一落,使人舒爽的酥麻感已经持续了六百多次,而身下的那人却不知疲倦地,持续完成这机械式的动作,唯一的变化仅仅是他的动作随着时间过去而有了些许缓慢,喘息的声音也逐渐大声。
“呼——呼——呼——呼——”
他大概已经想象成自己是个只会笨拙地进行锻炼的机器了。他重重复复地运作、流汗、散发热量,只为了最终的那很简单的目的——肌体要比黑狼更强,打败他,打败他!
每当想到这里,他那狗爪子指甲几乎扎进地板里,牙齿也龇着,愤懑的气流从凸起的犬齿缝隙里冲出来。这股愤怒足够让他完成更多的运动指标。
998,999,1000。结束了。
他不急,得先让长官从自己身上下来。
随后,本来还保持着平板的他,小腿有力一蹬,前爪撑在地面,让自己像弹簧弹射一般快速起身。格雷恩的锻炼是有效果的。连续做了一千个俯卧撑后,身体发热了,很舒爽。他晃动胳膊和腰椎,顺便拍走手掌上的灰尘。
“士兵。”
“……哎。”格雷恩迅速抬头。他睫毛上还有大粒大粒的汗珠,棕黑的脸上烫烫的。他本打算偷偷将满是汗液的舌头伸出嘴角排汗,但老板忽然这么一喊他,他反应很快,立刻结束了这种不礼貌的动作,重新站直,尊敬地望着他。“长官,一千个俯卧撑任务完成,请给出下一步指示!”
红龙确实给出了下一步指示。他笑盈盈地掏出了一个铁器,扔给了士兵。“戴上它。”
“……”
这是一个训练犬的铁口衔。
士兵格雷恩乖乖照做。他撑开自己的牙齿,咬住上面的铁圆管,将皮革覆盖到自己的下颚、颈脖。扣上扣子,这样他的嘴巴便一直保持“张嘴”的姿态。上颚开始有些僵硬,颈脖已经不能够灵活转动。他尝试发出一些声音。从喉管冒上来的气撞到口腔冰冷的金属后冲散开,撞到上下不整齐的牙齿,发出的声音是混乱的。“呃唔……”
“士兵。”
“唔!”
“接下来的训练不只是体能训练了,还会辅加一些服从性训练。你咬着的这玩意,是你的新装备,接下来的力量测试你要用它来进行。明白了吗!?”
“Min……ba!——”
无奈他讲话会唾沫横飞。尽管牙齿克制着不适感,口腔内却源源不断分泌着湿滑的唾沫。他在兴奋吗?应该是的。这兴奋感的来源尚不明确,也许他只相信长官的训练一定是科学的。只要自己多进行一种从未尝试过的训练手段,实力定会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格雷恩听取了训练内容后,立马二话不说,用两条一米长的绳子将自己嘴部口衔和身后的墙壁连在一起。自己则弯腰蹲下,宛如一个起跑的姿势。
长官下令“冲刺”。
这头凶猛的犬类立刻发动冲锋。他紧紧咬着嘴里长官给的口衔,身体向前拽,拼了命地往自己前方扯动。奈何绑在墙上的绳子一直无法让他挪出一步。
他像是一个有生命的大型器械在拉动墙壁。他每前进半步,光滑的脚面都会让全身被麻绳轻轻拽回来。地面上的热汗越来越多,他脚面越来越湿滑,“唔呃呃呃呃呃呃呃!”他爆发出不算完整的声音,嘴巴里像是热锅沸腾了一般,到处飞溅唾沫。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全身肌肉力量爆发,不让自己有一丝丝地懈怠。
他的胸脯绷得紧紧的,后槽牙几乎快要把嘴里的铁管给嚼烂。最后,他找到了最佳施力的姿态——身躯彻底往下放,宛如真的遵从自己血液里的兽性那般——四肢狠狠抓地,脑袋高傲又愤怒地朝前。
他喷涌着热气,犬毛上雄性的气味浓烈地扩散开来!“呋!呜!呋!”他现在像极了在拉动马车的驮兽。小臂和大腿的肌肉青筋凸起到有些吓人,流线型的肌体陷入了极度的狂热。
这架势,他大概快要放下尊严和认知,全然将自己当成另外的物种——一种被栓着狂吠的暴躁看门犬,与拉车的沉稳马匹之间糅合的生物。
向前……向前……咬住、咬紧、不许放弃……向前!
他眉头皱成不像样子,脸庞暴汗而变得狰狞。浑身的犬毛炸开,肩胛骨骼仿佛硬生生撑宽。
这场磨练里,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疯狂滚动,像是神话里拖动巨石的力士,只不过这位大力士是用嘴在拖。嘴部因为是施力点,肌肉逐渐变得扭曲。他甚至眼角飚出几滴热泪,咽喉呜咽地像是老旧的发动机一样。这看起来不像是训练,更加像是一种虐待。
于是,红龙出手了。
他抚摸这名士兵僵直的颈脖,轻轻牵动他悬晃在脖子上的狗牌。这些举动足够让一头暴躁的公狗冷静下来。
“……”
“注意力气的运用,士兵。”红龙厉声道,“训练这个项目的主要目的,是增强你下颚的力量,以及颈部的灵活性。你作为犬科的优势,必须要极大的发挥出来。你这样浪费力气只会养成坏习惯,并磨损你的战力,知道吗?!士兵。”
而这个项目的次要目的,是“锻炼服从性”,但红龙并没有说。
“唔……”
德牧兽人忽然短暂地泄气了一样,仿佛是他接收的双重指令需要消化。他晃动有些笨拙的脑袋,耳朵也在摇了摇。思考完毕后,他转换了方式,继续咬着口衔向前进发,但是他保存了体力,让颈部尽可能放松,眸子注意到更多的方位,就像是等待对方出拳而快速分析闪躲方向。
他学会了保存体力,学会了合理使用力气。按照俗套的话来说的话,他从一头只会拉磨的驴,变成了灵巧的烈马。
他从未如此轻松过。脖子上还留着红龙长官的触感——长官的手还在——只要自己做错了动作、浪费了力气,那只手会立刻拎着自己的后颈皮肉,回归到正确的位置。长官很严格,但指导是有效的。
继续……继续……我找到感觉了。
训练的最后,格雷恩几乎累到脱水。最后是红龙解开了绳索,让他像是脱线木偶一样,步伐失去稳重,头重脚轻地,侧身着地倒下。他的身躯在地板上缓慢翻动,直到他平躺在地——大字型的,身体仿佛一坨软肉,骨骼无法支撑起来。
格雷恩仍旧咬着那个口衔。牙齿一动不动,但从鼻腔到呼吸道的部位都在剧烈地抖动。喘的粗气喘得乱七八糟的。“……”最后,红龙摘下了训练犬的口衔。
手指解开了训练犬的皮扣,并且在格雷恩杂乱的狗毛上揉了揉。红龙的手从德牧的颧骨到下巴来回挪动,目的是放松他僵硬的脸部肌肉。但值得一提的是,格雷恩皮肉的手感似乎很好,一条累趴的大狗狗,肌肉有些是软塌塌的,有些是硬邦邦的。
红龙似乎还对这疲惫的士兵给足了鼓励和支持。他说:“你很棒,士兵。你出色完成了今日训练。”
格雷恩感受到了一种满足。只不过他已经无法起身了,怎么用力他都无法站起来,手的肘部和腕部只能在这湿哒哒的地板上轻轻蹭动而已。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右臂上移,在脑侧停下,指尖并拢,简单地在地面行了个“军礼”。
然后他眼睛沉沉闭去了,今天之内估计都睁不开了。
但是格雷恩似乎感受到——在自己抬不起眼的期间,长官在放松自己的四肢肌肉。左左右右地来回搓动自己最酸苦的肢体部位,使得从骨到肉的全部压力都得到极大的释放。长官不愧是长官,连放松方法都是专业级的。对了,自己胸腹似乎也被揉了好一遍,肚皮上的毛在来来回回地揉,真叫人想缩起手来好好地摇起尾巴……呼噜……呼噜……
第二天。
红龙今天故意来了迟了一些。他打开门后,一声声“磅——”“磅——”的拳头砸在沙袋上的声音迅速传出来。训练用沙袋上早已出现一整排凌乱的拳印,印记将每一拳的力道和着力点都分毫不差地体现出来。德牧兽人大概训练了有一段时间了,热汗透满他的背心和粗布短裤。那缠手布就不说了,已经又脏又湿了。
他呼啸着出拳,像是在发泄某种无法发泄的苦闷一样。哦对了,没人强制他但他自己戴上了那口衔。嘴巴保持着张开的幅度,牙齿尽数露出可怖的模样,口水也不加阻止地流下来。他要以这样的姿态锻炼。
最终耳朵还是多抖了一下,他动作停滞,转过身,发现了门外站着人。沉浸在暴汗运动中的健身狂魔终于选择结束了锻炼,他快步小跑到长官面前,右腿收拢到前腿处,向右笔直旋转,动作流畅正规,狗瞳平视长官。“长官……早!”
开始习惯了嘴巴里常驻一枚口衔的他,虽然气息混乱,但能发出了较为标准的句子音节了。
他笔直站立着,但是刚刚运动完的大汗仍然在流,他的喉结上的汗液更是多得要命,他小口地吞口水,于是喉结外部粘附的汗水便落了下来,混合着锁骨的汗液,一起流进皱巴巴的背心里去了。汗滴流过犬毛的毛根,带动一阵阵瘙痒的振幅,格雷恩丝毫没有动摇。
尽管他鼻孔一喷一喷的,不难看出在他燥热的体内,全是磨人的骚动。
“士兵。你做得很好。你不仅自觉锻炼,而且还磨练了心智,让肉身如钢铁一样毫不动摇。”
“谢谢长官!”
“所以,今日我们主要的训练不仅仅是体能训练了,还有另外一个。”
“嗯。”
“士兵!”
“在!”
“蹲下!”
“遵命。”
德牧兽人便应声右腿后迈一步,左膝弯曲,整个人蹲下来。
左脚掌踏地牢牢抓地,手放在左膝上,维持身形。右臂则垂在右大腿侧。上半身仍然绷直,俨然如受命在荒原中等待信号的特种兵那般姿态。
随后,红龙长官再度厉声道:“士兵!”
“在!”
“立正。”
“遵命。”
德牧兽人又左腿一使力,迅速站得绷直。双掌平放迷彩长裤两侧。
很好。目前一切都很标准。然而红龙长官并未就此罢手:“士兵!尽可能保持这个姿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弹!”
“……收到!”
抗击打训练。
德牧兽人的腹部遭到长官一记冲拳。“唔嗯!”德牧的鼻腔挤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身体也微微震了一震,但还好,他又站得好好的了。
又是一拳。
格雷恩再次忍痛弯腰,然而很快又站直起来。他虽然脸色不太好看,甚至背心底下的棕黄色腹部肌肉估计已经有些红肿了,但他并没有额外做出什么反应,继续站得笔直,双手放好。“请继续,长官,无论是什么样的挑战我都能克服下来。如果您觉得拳头不够劲,可以试试用鞭子鞭打我,部队里都是这样的。”
他这句话里藏着对于自己体格的自信。红龙却笑着,用手背开玩笑似的轻轻弹了弹这家伙如木板一样坚硬的腹肌:“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不想借助什么工具,去弄坏你这那么好看又整齐的皮毛。”
这个时候以为长官就这样放过自己时——
德牧兽人看到红龙似乎搓了搓手。下一刻,长官竟然直接从上往下拉开自己迷彩裤的前拉链,掏出了自己内裤里面的那根玩意。
“……唔。”虽然不知道这和抗打击训练有什么联系,但是,格雷恩忽然有些紧张和亢奋。
就像格雷恩已经早早有心理准备了——掏出鸡巴被长官检阅的心理准备。
部队里的老兵偶尔也会检查检查新兵的鸡巴。自己也是如此。当时他作为新兵的时候,自己这尺寸还算是大的,可是让那群老家伙们啧啧称奇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在这方面上,格雷恩无比自豪。
如果,长官这么做的意思是在鸡巴上考验抗击打吗?这么做的话……怕,当然怕,但是格雷恩仍旧有把握做到不动如山,抱着任凭处置的信心和觉悟:有本事放马过来吧。就算长官你一拳把我鸡巴锤烂,我也不会动一步!
“士兵,我很喜欢你的天真和淳朴。”
“……”
“但我有把握,你会在这一关上失去信心的。好的,大声回答我,我的要求是什么!”
“长官的要求是!尽可能保持这个姿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弹!”德牧兽人雄赳赳地回答。
红龙呵笑。
格雷恩不知道自己该放松一些,还是维持之前的状态比较好。他不能低头去看,但是已经感受到那粗糙的龙爪子前后翻动自己包皮的感觉了。长官的指甲轻轻拂过自己的耻毛,抠动上面包皮的褶皱。“嗯……”根部耻毛杂乱无章、甚至还有些异味,但是长官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从毛发最茂密的地方轻轻用一根手指托起自己垂下来的小弟弟。
目前小弟弟还很软塌,原本包在内裤里可以说像是一条粗重油滑的肥肠。现在被人扯出来,来回搓弄。棕色湿汗的外皮被把握住,来回蹭动肉红色的内部海绵体。摩擦的爽意很快就让这条肥糯的大家伙来回产生快感,越来越粗、越来越沉……
糟了,长官虽然是叫我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弹,但是,我再怎么努力,鸡巴勃起不在控制之内啊!
德牧兽人猛地闭了闭眼睛,双手更加有力地往身体两边进一步紧贴。他小动作越来越多,无论怎样都无法掩盖自己的忧虑和慌张。作为士兵的自己,身体竟然不受压制地,阴茎擅自勃起——这肯定也是在违背长官规定的!
红龙长官一言不发,仅是看着手里的这根玩意逐渐变得粗大。很好,士兵,二十公分的大家伙,宛如匕首长短,木棒的粗硬,这阳具确实配得上这身魁梧的腱子肉。格雷恩早晚健体,今早还不辞辛苦地训练拳击,身体长时间处在一种燥热难忍的境地当中……嘿嘿,要不然,士兵啊,我让你这根小家伙也跟着泄泄火吧?
这头红龙是个“玩弄他人”的老手,很擅长如何撩拨欲火。手掌中,平放这的一条犬兽人阴茎,快速地用五指迅速抠动龟头附近包皮的衔接部分,这指甲并不锋利反而很厚钝,它们能很轻易找到这一圈肉茎里最柔嫩的最靠近血管边缘的部分,仔细揉磨,便能以最小的力度来掀起最夸张的身体反应。
“唔!”
红龙笑着抬头,对上德牧兽人那双眼睛,想要捕捉士兵强大之中难免暴露出的软弱。只见德牧那双绿眼睛润润的,狗鼻子翘得很高,咬住口衔的犬齿的尖端交错着发着抖。一般人这时候嘴角估计都憋不住了喷几口求饶的热气了。但格雷恩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他强大的自控力正努力使嘴巴不做出任何的动弹。红龙对此感到惊讶:他竟然忍下去了。
那么这样呢?
红龙显露出专业且狡猾的一面。他双手并用,一只手托着肉色鸡巴的底部,若有若无地揉按根部,另一只手则寻找它最柔嫩的地方,指头在这龟头的凹处尝试转动十多圈,直到手指头勉强感受到一些些湿热;随后顺着龟头往下的包皮系带处,用两指细细掐弄这薄薄的皮,拉扯起来,然后“呗”地一下弹回去。
“……wu!”
似乎感受到痛了。红龙见状立刻熟练地改变战术。痛之后跟随着极致的爱抚,便会让德牧这块坚冰融化。
红龙用整张摊平的手掌,放到格雷恩的整个龟头上,开始包住肉体似的旋转:手掌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的,用龙族那深深浅浅的沟壑般的掌纹,好好地为这个大家伙服务。等到它乏了,便收拢五个指头,让每个指关节都似有似无地触碰这根强壮的阴茎,最后用指甲收尾,好好地勾划着皱巴巴的皮质。
“呋……呜……”
红龙感受到自己的爪子有些湿湿的,但是没有沾上液体的颜色。有一部分是这家伙的龟头挤出来的一点点淫液,味道和他那酸涩的汗味一模一样。再然后,不仅是手掌湿了,甚至手背也湿了几滴水。原来,是那家伙嘴巴漏出来的唾液!
红龙抬头一看。这个坚强的士兵即便如此坚持原则,咬住口衔不放松,但是他那唾液的分泌、积攒,最后溢满,也完全不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咕噜咕噜”的,晶莹的口水就这样露着长长的一条线,垂到自己挺起的狗鸡巴附近,甚至滴在了自己长官的手上。
结果红龙只是嗤笑而已,他很欣赏这个呆得像木头家伙慢慢破防的过程:“呵。”
“……”
不知这个士兵立正时被长官玩弄鸡巴时会作何感想。可是,现在他真的……好憋屈。
鸡巴在长官面前越憋越大,血管粗得无法形容。
运动完后的格雷恩面庞本来是的红扑扑的,变成了现在煞白一片。他开始表现出一种对形势失去把控的恐惧,而这份恐惧又因从鸡巴传来的阵阵快感中扭曲。
可见,他迷茫了,或者说,他快要憋不住了。
红龙现在玩心大起。他直接用一根手指头的指甲盖,轻轻戳弄德牧兽人的马眼。戳戳戳,就像是童话里的大灰狼想要敲开一个小白兔的家门那样——居高临下地玩弄猎物,调戏弱小。忽急忽慢,有时候还会急促戳到马眼深处去。
“呃嗯嗯……”
对吼,我怎么可能会放过睾丸呢?红龙直接用托住鸡巴的那只手挪了个位置,找到狗子那沉甸甸的两粒睾丸,褶皱颇多,分量很足。于是上去就是一个揉捏和抠弄,红龙发现这两个小球球还蛮热乎的。指头一圈又一圈地环绕它,磨蹭它,就像是说:分泌精液吧,快些,快些,让你的主人羞愧到满脸潮红地射出来吧——
“嗯嗯嗯嗯嗯啊啊啊……”
不屈的士兵终究发出了一声嘶吼。他的膝盖一刹那变得酸软,脊背无法挺直。鸡巴……在喷射白浊的浓液!
格雷恩这一刹那头脑变得苍白——完了,完了,没能忍住,没能完成长官交代的使命。
此刻发生的事情,相当于给这个纪律严明的士兵一记重重的巴掌。他以为自己能撑住,结果,终究挡不过欲望的倾轧。果然还是……失守了。
这成片成片的兽人精液,红龙俯下身去用小瓶子装入一些,保存好。仿佛是之后还会有用到的地方似的。他抬起头去看这位可怜的士兵。天哪,这家伙很沮丧,颈脖不知道是在偷偷咽口水还是在啜泣,一直在古怪地起伏,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绿眼睛直直望着,他不敢望长官,仿佛知道自己没能做好一件事,没能遵守一个小小的规定。
红龙摆了摆手,对这位气馁的士兵说:“士兵!”
“……在。”
“休息吧!”
“……”
他终于不用继续保持立正了,他骨骼这一刻像是被松了绑一样,开始不协调地动了起来。他第一时间是低头看,看到着一大片地板都是冲溅出去的白色液体,一股极大的羞耻感冲击着他。格雷恩用很短的时间把自己垂软的鸡巴收回自己的裤子里,拉上拉链。手足无措了一阵后,决定还是坐回床边,有些懊恼地把头埋在膝盖上的手臂里。
这是一只沮丧的大狗。没有怨言没有叹气,只有长时间凝固的沉默。
不过很快红龙也坐在他的身边,手摸着他的肩膀和脊背。随后,红龙看到了那样一双有些透明到可怜的眼珠子。“……”“士兵,你做得很好了。”红龙由衷地说。
“长官?”
红龙坦然说:“你没发现吗,你前后的变化已经很大了。”
“什么变化?”
“你和黑狼的上一战,我没记错的话,你还趾高气扬地小看了别人,我没说错吧?”
“……”德牧回忆了一下,确实,当时他很自大,甚至还短暂地帮黑狼构思了去部队哪个小组较为合适呢。现在想到这个,真想给自负的自己一个大巴掌!
“看吧。你已经不一样了。你会找到自己的不足,你会憎恶弱小的自己,随后再想方设法加以克服。我敢说,你能超越黑狼只是时间问题。”
“真、真的吗?”
说到超越黑狼这个话题后,这头德牧便找回了原本亢奋的情绪,身后棕黑色的大尾巴在床上左右乱甩。
可是红龙只是笑笑,他再度摘下德牧兽人的嘴部禁锢,让他好好喘口气。“先说明天的训练计划吧。你暂时不需要口衔了,用这个——”红龙竟然把随身的一个军绿色的皮环扔了出来。有软扣,有金属环,方便被拉扯。
犬兽人接过的时候,内心还犹豫了一下。这个是……莫非用来那个的吗?
红龙并没有解释太多,今日训练已经结束了。他最后揉了揉这个狗子的脑袋后,站了起来,离开这里,过程里还提了一嘴:“晚上你再训练几组俯卧撑和拳击吧,今晚可以早点休息,身体要紧。另外……擦一下这地板吧,又是你的汗又是你的精液的。”
“是……是!”格雷恩抿了抿嘴唇,快速动身去找拖把和抹布去了。太糟糕了,训练场所被自己弄成这种样子,还被长官看到整个过程,这真是,唉……
翌日。
红龙再度打开这扇门时,那位士兵早早站在了门后。他今日似乎又鼓足了精神,用坚定的信念迎接今日的训练。不过他今日没有穿背心,仅有作战钉鞋和迷彩长裤。估计是这几日的流汗量大得让他再怎么勤快洗衣服并晾干都跟不上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个皮环项圈他戴起来了。就在脖子上,温暖的皮毛撑着它,也不至于滑落到锁骨上去。外观上看着意外的合适。
看到这一幕,红龙冷不丁地说:“士兵!”
“在,长官!”
“蹲下!”
和往常一样,德牧兽人会蹲下,挺直腰。左膝往前,右脚趾在身后弯曲触地。
胸脯上的铁金属片一阵悬空的抖动,展现上半身赤裸的结实肌肉。一切动作都和昨天一样,只不过口衔变成了项圈。再加上他打赤膊,整个人颇有一种神气了。
“站起来!”
“是。”
德牧兽人双腿刹那绷直,右脚回拢,双腿并齐。尾巴垂好,耳朵竖直。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可是,红龙长官却说:“今天你陪我去拿个东西。”
“嗯?”出、出远门吗?可是……
“不算远,但需要你跟我一块去。对的,和你有关的。”
“哦。好的。”
“别急,我给你准备一下。”
“……”
就这样,一位长官牵着自己的“爱犬”,走在无人的过道上。德牧兽人走在前面,但脖子总会有一些拉扯的力道,控制自己行走的速度。项圈由长官手上的绳子牵引着,而自己只是在前面“探路”。
自己步迈很大,总会时不时地被长官牵一牵,作为一个小提醒。然后德牧就会放慢一些脚步,稍微等待自己的长官。
整个戴着项圈被绳索牵着的过程里,格雷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他淡定,严肃,表情一丝不苟,像是真的如同警犬德牧一样,给警官细嗅周围的危险。
现在还早,并没有什么人出没。很安全。
很快,“一人一狗”就到了说好的地方了。
红龙看了看取件单,即将推门进屋子里去。瞄了一眼屋子篱笆旁边书刊架,他将手上的绳子绑好在这里,示意让格雷恩留在这里。
“士兵!你留在门外。蹲下。”
“是!”
在平坦的砖石地板上,格雷恩再度变回了军人的蹲姿,结实的臂膀和腰身再度体现出一种十足的铁汉柔情。这里和自己的房间不一样,很宽阔,空气很清醒,没有自己房间里面那种满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他被安排缩在离架子很近的地方。那一条拴着自己的牵绳,连接着自己的脖子和这个架子。
在长官进房子里后,这段时间里,格雷恩仍然在警醒地环视此处。耳朵竖得高高的,狗鼻子仍然在费劲地吸取风里传递而来的讯息。
长官进去的建筑是地下设施里与外界连接的比较综合全面的中转站,一些工作人员是会按时上下班的。八点钟了,一个报童从远处开着自行车而来,他很熟练地停好车,扶稳被风吹歪的帽子,从包裹里掏出今日份补充给中转站的报纸和杂志。
他一边数着份数,一边走过来。
“呀!”直到他晃一眼,看到了书刊架旁边居然拴着一只大型兽人犬!
这家伙光着膀子,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深棕的皮毛,黑背,体格魁梧,上面又有着不少子弹和刀的伤痕。胸脯坚硬丰满,手臂肌肉比报童他的腰还要粗大!这人……甚至脖子上还戴着参军打仗的人才会戴的狗牌!穿着的也是军裤和军队钉鞋!
这犬兽人尾巴也不动了,就专注着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唔!!”报童害怕了,他急忙用报纸遮住自己脸上的惧怕。
见这大狼狗似乎并没有吠叫和恫吓。报童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攥紧报纸,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过去。
格雷恩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把头微微弯了一点很小的幅度。
“……”报童终于把步子挪到了书刊架的旁边。他要开始分配书籍了。
格雷恩也扭动脖子,仍旧盯着他一举一动。
男孩只是放下手里的报纸和杂志,摆正架子上的书物。完成工作了。好了,可以溜了。
但是,见旁边的人形大狼狗似乎还是没有凶过自己,男孩想了一会儿,便靠得更近些,离这个犬兽人只有半米的距离了。他主动地,伸手过去,触摸格雷恩的脑袋。
“……”
大狼狗,不,德牧兽人确实没有发出任何反应,他没有嗅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的脑壳突然会被一阵温柔的搓动,这感觉倒是有些怪怪的。于是格雷恩嗦动鼻子上的肌肉,挤压咽喉,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男孩也放下了戒心。他喜欢这样给人十足安全感的大狗狗。于是乎,他去挠了挠这大狗的下巴,挼动他短短、硬邦邦的胡须,甚至还去戳了戳他那紧绷绷的项圈。“好棒、好酷的狗子啊……”报童夸着说。
毕竟报童并没打听过什么地下角斗场,如果他知道面前这位被拴着的强壮兽人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地下擂台常胜将军格雷恩的话,就绝对无法平静下心情,还会很有可能立马提笔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大篇幅花边新闻了。好在他没有,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
呃。格雷恩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平静。他早就不是什么爱面子的擂台角斗士,甚至此时他没把自己当做什么士兵。蹲坐着的他只是换了一下蹲姿,双腿变成了鸭子坐,这样也许能够表现得更自然些。紧接着,格雷恩两条粗手臂搭在两边的膝盖上,腰部躬起来。“唔汪。”他呼出一声亲切的,但有些复杂的气息。
男孩接着摸这个大块头的狗脑袋。“软乎乎,软乎乎。”
门打开了,红龙长官手扛一个大塑料盒走出来了。“哟,交了新朋友吗,士兵?”
士兵没有说话。
报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缩回手,害羞地说:“你、你好,先生,早上好,需要一份报纸吗?”
红龙耸了耸肩。“需要,等我掏出两枚硬币,唔,好了。给我报纸吧。”可是扛这玩意有些费手,这箱子可真是太大了,红龙没有空闲的手去拿报纸了。
这时候,那位沉默的士兵终于动了一动。格雷恩他鬼使神差地,用自己的嘴巴,叼住了男孩手上的那份报纸。
男孩先是一惊,“哇!”从惊讶变成了惊喜,“先生,我不太懂异种族的传统什么的,但是我不得不说,您的这条‘士兵’朋友他真的好聪明啊。好了,感谢您的慷慨,我得出发去下一个中转站送货了了,再见,先生!你也再见,‘士兵’ !”
红龙和这位小朋友挥了挥手后,看着对方骑上那辆大自行车后,脸上洋溢着微笑。“你看啊士兵,你真的很是受人喜欢。诶?你不给人家挥个手吗?”
“……我不太明白,长官。”德牧兽人把嘴里的报纸卷在了手心里。
“总之我们要的东西已经要到了。可以回去了。待我解开拴在架子这的绳子。好了。诶,你怎么还蹲着?”
“因为你没叫我站起来,长官。”
红龙叹了一口气。“好好好。”红龙收回了和蔼,变为大声地说:“士兵,立正。”
这位光膀子的大狗便应声站立,膝盖长时间弯曲让他有些短暂地发昏,但仅过半秒便调整回来。身体再度笔直,双腿并拢,直视长官。这一猛烈的运动还让脖子上的牵绳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原路回去吧。”
“是,长官!”德牧兽人似乎感受到长官抱着个大箱子后,走路速度更慢了。“……我来帮您扛着吧。”他接过箱子,把报纸放置到上面;胳膊环绕箱子,用小腹顶了顶这有些分量的箱子,手指抠住箱子上的对称凹槽,便用肱二头肌简单并持久地发力支撑。
格雷恩抱着箱子走路似乎很轻松。今天在外面待得够久了,他想回到房间里接着训练了。
很快,到达房间里后,格雷恩站着,让长官把他的牵绳给解下来。经过一轮户外的行动后,他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身体也倍感温热且精力充沛。他主动问长官:“长官,接下来的训练内容是什么?我很想知道。”
红龙指了指屋内的那桌椅:“在那旁边运动吧,500个深蹲。”
“是!”
这大块头便很听话地在那块小角落里,稍微松了松有些皱巴巴的长裤,活动了膝盖后,手背过身后,蹲下,站立,再蹲下,再站立。
他看到长官抱着箱子来到了桌上。他没有仔细去留意长官在做什么,只忙着脑记深蹲的数而已。
盒子打开了,一阵浓香刹那扩散出来。士兵格雷恩承认,他确实被这股神秘的芳香干预了行动。“……嘶。”
谁知,这快递的塑料盒里,是可以放满一整桌的美食。红龙长官悠哉无比地,从隔热保鲜箱里拿出披萨炸鸡奶油面包,自热火锅盖饭铁板烤肉,冷面拌面肉酱炒面,薯条汉堡水果巴菲……
“……”这时候,这位士兵感受到一丝丝的不可思议。
红龙则抽出板凳,坐下来,甚至还系上一条餐巾,即将要在此处享受美味的大餐。啊?身边有一个不断做着运动扩散体味的家伙会不会影响食欲?当然不会,反而会很养眼呢。
“……”士兵千方百计地把注意力挪回深蹲上面来。389、390、391……
红龙开始翻阅今日最新的报纸,浏览上面的新闻。
409、410、411……
士兵开始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些美食他当然见过,只不过是被当成俘虏抓来角斗场之前的事情了。作为一个拿着高俸禄的参军兽人,这些好东西自然是平常过的。奈何人生多舛,这近些年来都是粗茶淡饭,为了增强体魄,自己也养成了均衡饮食的好习惯。可是……新鲜火锅汤汁、精致甜辣酱料、松软可口的发酵物香气……这些东西进入了狗鼻子里后,像是变形成一根根的羽毛,疯狂地往自己心上挠了一挠。
456、457、458……
犬兽人的动作越来越慢。奇怪了,明明没有戴口衔,自己的嘴巴也很安分守己地紧闭着的,为什么,口水就是止不住地分泌,十秒钟内就咽了三次口水。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这一定是长官给予自己的试炼,一定是的!懈怠、失去自控、放纵,就别想着能赢过黑狼了!必须要忍住,忍住!
可是,食物的香味越发扩散,遮盖掉房间内本来的所有味道。那些汗味、灰土味,早已不值一提了。
红龙翘着二郎腿,餐叉还在卷着香甜美味的缀满酱料的面食。他回头一望,格雷恩却在自己旁边站得定定的,站姿并没有多么标准,上半身有些往前倾,鼻子向下,眼睛可能被火锅的水雾熏得水灵灵的。红龙问他:“怎么了。”
“那个,500个深蹲,做完了,长官。”这条大狗又吞了口水,表情复杂,“请、请给下一步指示。”
红龙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说:“你自由运动吧,随便做些什么。”
“这样吗……那、那仰卧起坐可以吗?”格雷恩宁愿放低身子,尽量不去望那桌美食,才会让自己好受点。
“可以,当然可以,我的士兵。请便吧。”红龙说完后,便又往嘴巴里送了一块烫好的肥牛肉,龙嘴还发出了咂吧咂吧的声音。
格雷恩很快就横躺到地上。他用手抱着脑袋,卷动腹部让身子躬起来,然后再顺势躺下……
一起,一下,一起,一下。火锅,面包,炒面,烤肉……呃呃呃呃呃呃!
快,快要忍不住了,口水已经从牙缝漏出来了。
呼,呼。
鼻子啊,别吸入那些味道了。格雷恩,你是吃不到的。你只是一个必须要打败强敌的士兵,你必须要……必须要……用吃掉黑狼血肉的势头,完成你的复仇!
吃!吃!
美味的肉,在嘴巴里嚼啊嚼,舌头上慢慢晕开孜然或是黑椒的味道,食物变成碎软的物质被吞下食道,然后化成一整日的满足。如果配一些果汁,配一些甜点……
“……”
“士兵?士兵!”
好饿,好饿。
“士兵!喂!”
长官?
德牧兽人仰着脑袋,困倦的眼帘里是长官的有些灼人的眼神。他像是在拷问自己的灵魂一样。
“长官?”
红龙用餐巾纸淡定地擦了擦嘴巴,尽管他根本没吃几口。“你看看你!已经停止了锻炼!手还抓到了我大腿上。你是想啃我吗?”
“啊?啊啊?”德牧兽人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鞠躬,“很抱歉!我没能完成您的忍耐考验。”
“呵。”
其实红龙在偷笑。他很喜欢这个大块头的朴实和诚恳,要是他真的是一条公园里随处可见的不能人言的大型犬的话,那此刻肯定会眼泪汪汪地求人施舍吧。那样子还真的让人难以拒绝。“行了,我也不整你了。”红龙从座位上离开,并且按住格雷恩的肩膀,让他一屁股坐下来,“其实这一餐主要是给你准备的。”
“长官?”德牧慌张的目光往上瞧,只见长官从自己领口摘掉餐巾,并给自己光秃秃的项圈上别起来。其实,赤裸上半身还系着优雅的餐巾的话感觉很奇怪。但是现在他心里头有大把大把的疑问。“给我准备的?”
红龙给他调了调餐巾的位置后,顺便还用干毛巾擦掉这家伙臂膀上的汗水,真是太多了。“以往的话,训练归训练,但能量补充也是要值得重视。你每日高强度训练后,饭量一定很大,我会考虑给你能量的补充。”红龙揉了揉德牧的脑袋,“总之你先吃吧。”
长官都发话了,格雷恩直接就不客气了。他的大脑迟钝到甚至不知该从哪里下口,他飞快用爪子扒动一些熟食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侧着脑袋,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去卷动食物进口腔里……过了一阵子他才反应过来不该是这么吃的。于是他坐好起来,用长官提前摆好的餐叉,将食物夹取到自己盘子里,才送入嘴中。他真的太亢奋了,亢奋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咀嚼和吞咽表现地兽性十足。
他仿佛在过着有史以来最棒的一天。他想不到在这地方,也能再度享用辛辣的火锅、酸甜的奶油……他咂吧嘴巴,咽喉不断翻涌的唾液运送食物下肚。他身体更有力量了。谢谢长官,长官……?
格雷恩看到长官似乎扭开了什么小瓶子。“啵”的一下,他晃动里面洁白的液体,这是一种气味陌生的玩意。红龙说:“刚刚说过的,你必须要重视自己能量的补充。蛋白质是否到位、是否优质,对你而言都是重中之重。”
格雷恩没有停下嘴巴里一大簇面条的嚼动,说着不清不楚地话:“那……这瓶液体是?”
“是黑狼的雄汁。”
“——?”
那一刻,犬兽人停止了咀嚼,面条悬挂在他嘴角,往下滴着酱汁。
“你没有猜错,就是你想要打败的那条狼的。”
“???”
“作为一头站在兽人战力顶点上的雄性,从器官里自我分泌产出的东西自然也会有明码标价。品尝这类液体,也许你能发掘到那名雄性兽人之所以强大的原因呢。”
“您……要我喝这家伙阳具里……射出来的精液?”
“有顾客说,喝了这玩意后,果然身强力壮体壮如牛,想立刻动身去抢一次银行呢。”
“嗯?”
红龙耸了耸肩:“你不需要的话,我就拿走了。这价格似乎也被炒到了一个很离谱的数字,我想想,上周我看的时候好像是十万……”
“我要了。”
德牧兽人直接就把小瓶子要过来,像是佐料瓶一样解开并倒在自己盘子上,像是一小团粘稠的蘸料一样要配合食物进行食用。这时,那令人焦灼的味道才进入他的鼻子里。那个冷淡的、没有废话的、出拳必胜的家伙的形象似乎又在自己的脑袋里浮现了出来。那家伙射出来的精液,居然是这样的味道的,嗅了后感觉还怪苦涩、浓稠的。他插起烤肉欲蘸又止,意识到这样是无法得到满足。于是他直接就咻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让自己的脑袋贴近过去,伸出长长的舌头,把盘子上黏糊糊的乳白色雄汁给全部一圈又一圈地扫干净了
嗯……嗯……
有些,微妙的感觉呢。怎么说呢,同样是雄兽人,喝下他人的精液感觉怪怪的,但现在他只想要赢过黑狼,无论是什么手段他都会尝试。但是这……
咂吧……咂吧……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味道就是那个味道,很咸很涩,入了口下了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把那狼的东西吞下肚去,会不会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拥有和他战上一战的能力了?不过,现在慢慢的,身体开始发烫起来了,也许是吸食另一个雄性的体液导致的羞涩。
可是没等格雷恩多想,这位红龙长官已经穿上了他的外套,他要去办事了,毕竟有偌大个角斗场需要他经营。“我今天得先走了,你吃完后记得收拾一下桌子。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之后与黑狼拳手的擂台赛,务必做好准备。”
门关上,长官走了。他走时能瞥到一眼走道上粘贴的崭新海报,“复仇之犬vs漆黑之狼”的大赛广告。格雷恩确确实实被安排了一场比赛。
沉默的德牧兽人面对着一桌温热的饭食。他没有了多少对食物的热情了。他低头沉思:反打的机会真的要到来了,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今日,德朗克也是自我训练到了夜晚,食物的能量让他一整天都有力气,就连夜晚,他都无法真正安宁下来。他穿着简单的短袖衣裤,盯着镜子发呆——盯着自己强壮的肌肉,盯着自己的狗牌,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想起许久前,还打碎了一个镜子。当时的自己实在是被失败所深深影响,好在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他开始注重自己身上明显的改变。他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胸大肌,憋一口气鼓起,再用自己拳头在上面来两下。好,够结实,大概可以比之前多挨下那黑狼两拳。
犬兽人的肌体此刻十分油滑,可以说从皮毛到肌肉纹理里都是湿漉漉的,他的毛发随便一捋,都能摸出水流的形状来,手指头带足了水分。格雷恩再度稍微挺起自己的胸膛,在镜子里好好地去瞧,侧过身,借着微弱的光好好看看自己肌肉的每一根线条。抬了抬胳膊,他好好看看自己那雄伟的肱二头肌。再到后来,他开始伸手去摸了。
他摸到了这些时日锻炼所造就的成果,这些质感是实打实的。过程既艰辛又欣喜,他还摸着自己的整齐的腹部,那一块一块的感觉真让人安心,感觉自己战无不胜。以及再往下是粗实的大腿,即便带着那些旧伤和新淤,但鼓起来的肌肉仍然如此强壮有力。也许这双腿也许假以时日也能做到黑狼那般速度?!他惊喜于自己的改变,对抗黑狼又多了些许胜算。
深夜来临,容易多思多梦。他平躺在床上,胳膊枕着脑袋,望着万年不变的天花板。回想着黑狼之前用过的一招一式——他的步伐,自己该怎么躲;他的力道,该怎么迎;他的味道,该……
咳咳,味道,黑狼的味道。
“……”格雷恩的回忆竟然在自己的舌根处炸开,今日下肚的那些奶白色液体的质感再度涌进记忆里。他想象过自己的对手是如何强大、如何难以应付的,但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这样的对手会甘愿脱下裤子,用自己的生殖器,射出一股又一股的东西储存在各个小瓶子里变现价值,并且……其中某一瓶还真的给自己喝了。自己,喝了,对手的,精液!
他克制住自己的脑袋瓜去联系自己和对手存在的新的联系。端正自己的态度:自己是为了要变强才饮下去的,不是为了别的,嗯……
真、真如长官所言,这每一滴里都存在着黑狼的力量的话,那我的呢?如果我真的成为了可以和黑狼一战的强壮的兽人,那我的精液是否也存在着属于我的力量?味道是什么样子的,有些好奇……
这个猜想让格雷恩冷不丁坐起来,搞,必须得搞搞看,他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的味道了。
于是乎他扒掉身上所有的衣物。格雷恩的行动力很强,他直接用大腿靠着墙壁,膝盖弯曲着,然后让自己的脊骨去贴墙缝与床板的位置,整个人像是倒过来一样。这个视角里,他能看到自己自然垂下的阴茎,湿润的马眼是直接朝着自己。他从未从这个视角来观察自己的性器官,感觉很新奇。
现在,他开始了手淫。左手平稳的攥着自己的阴茎。这种经常锻炼的粗人,以前还经常握过枪把子的,手掌本身就很粗糙,上面布满了茧。此刻,肉茎被迫接受了如此疙里疙瘩的手一下子快、一下子慢的摩擦。很舒服、很刺激,但格雷恩并不喜欢在这种过程里面闷哼出声音,几乎都是沉默的,他用所有的精力去调整撸管的力度和角度。即便自己再怎么粗暴,也不会对着自己的小弟弟那么狠……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有时会用右手手背擦掉额头上的热汗。鼻子又闻到了自己的汗味了,速度还真是快,真的就和白天训练一样。只不过这次训练的是自己小弟弟了吧,哈哈。
然后在不断的撸动当中,他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阳具开始涨涨的、痒痒的。逐渐进入状态了,此刻马眼中甚至还有被挤弄出来的涩涩的浸凉味道。
德牧兽人的手法稍微变化了一些,指头开始勾动包皮上的褶皱,即便很笨拙,拇指的指腹开始在自己的龟头上画着圈。如果右手也有空,他也想像是长官之前对自己做的那样,一边揣着重重的睾丸,然后有节奏规律地摸搓阴茎上所有柔软的皮肤,然后伴随着肌肉拉扯,一点点地将自己引入快感的旋涡当中。
“……”他的胸隙在夜色里忽明忽暗,棕毛的胸脯在鼓动着。在这上面的弹痕像是活了一样,进行波浪一般的起伏。
他时不时用右手去勾弄自己凸凸的乳粒,它很软很软,稚嫩得让人怜惜。好在长官在那天没有对我的乳头进行搔挠,不然自己会缴械投降得更早一点……不过,现在也快了。身体的热量已经从头到脚都是,自己就像是在午时日光里暴晒一小时那么燥热。他甚至不得不伸出舌头,凝出一滴滴逃窜似的汗珠。
他身体摆出的角度很高,好几次他的狗牌会掉到脖子上或者鼻尖上,现在,他轻轻咬着它,杯水车薪地渴求金属上面那的冰凉让他解热。
他的狗鼻子开始急剧的缩动,像是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让人躁动。这时候,他腰部的肌肉也绷紧了,腰身从软塌塌的卧姿改成了一块平滑的直板,他的口鼻正对着自己粗大阴茎的正下方!
是个好时候。
在他疲惫的目光里,看到被自己撸动的大家伙展现了完全的姿态,微微上翘,龟头红肿,包皮上血管毕现,欲火将喷。这是从出生以来,最勾人心弦的一次手淫。因为这一刻他张开了嘴巴……
第一口,他几乎被呛到了。那玩意直直射到他小舌头上,他的嘴唇和咽喉急忙做出反应,让白浊液体能老老实实地积蓄在口腔里,多存一些,直至淹至半口,再偷偷饮一些下肚。第二口,他几乎是伸出了舌头,主动去迎接那些即将喷到床上的和自己鼻梁上的热液。第三口,没有多少精液从自己阴茎里射出来了,他笨拙地晃了晃自己的鸡儿,就像是上厕所抖尿一样,让它清个干净。到最后,他表现出一种饥渴——主动撅嘴唇,去嗦取自己胸脯上锁骨上能看得到的精渍,然后一起混在嘴里的唾沫当中,好好地品味。
“……呃啊。啊……”
味道很浓重、很腥咸。风味万千、斑斓复杂的感受,足以深刻地在大脑里留下痕迹。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士兵,一个为了目标而刻苦锻炼的斗士,在不断突破体能极限的同时,日日夜夜下体所储藏、酝酿的精液的味道是这样的,如此深沉!如此让人舌头火热!与那头黑狼的完完全全的不同。
“呼……”
格雷恩的身体失去了动弹的能量,双脚回到床板上,直直摆着,每根脚趾都早已没有了活动的欲望。他半眯着眼,有些精液仿佛还在他的面颊、犬耳上残存着,凝成黏糊糊的玩意,他顶多伸了伸舌头,舔鼻尖的那一点点液体,其他的就无暇去管了。到后来,他确确实实没有多少剩余的力气支持他吞没所有的精液,嘴巴就直接这么张开了,白浊的液体遗留在牙尖和舌面上,就像是年幼的孩子在睡前固执非要舔着糖浆,满脸腻腻花花的,才肯幸福地入睡一样。果然,格雷恩这只大花狗,今晚睡得很踏实,也睡得无比满足。体力在逐渐恢复,皮毛静静地舒展。
太阳升起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和黑狼决一死战的准备。
还是那段熟悉的噪音,和华而不实的宣传与讲解,这主持人是怎么混到了到现在都没有人抢走他的麦克风并且把他揍趴下的地步?
『大家看!大家看!今日万众瞩目的擂台赛!是谁背负着仇恨归来!是他!还记得他吗?!那条常胜之犬!他是否能再度找回自己的尊严,赢得他应有的一切!?黑狼能否继续守住他那第一的王座,他能否继续打败他曾经的手下败将?!可不可以再踩对方在脚下,好好看看狼与狗那物种不可跨越的鸿沟呢?!!德牧兽人vs黑狼兽人!比赛已经快开始了!宝贝们快下注吧!用你的钞票支持你心目中的选手!』
在吵闹的、混乱的擂台下,工作人员们跑来跑去,维护秩序的家伙们一定又想着怎么之后跟红龙老板讨要更高的薪水。但这时候,那黑狼就站在那,打着赤膊,那冠军字样的披风并没有被他披上去。他安安静静的,就像这吵闹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格雷恩走过去。
黑狼看了过来。他那狼的眸子好像闪动了,他疲惫,但是眼珠子被大大小小的环境彩光照射,抹去了他那并不重要的个人情绪。
格雷恩想起来之前他们二人的聊天,蛮讽刺的。格雷恩一反常态,今天没有像之前那般嚣张,他对黑狼说道:“今天有人对你说过,你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在最佳状态吗,黑狼?”
“……”黑狼只是看着他,那个曾经炫耀自己部队的那个当兵的回来了。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波动。
格雷恩以为黑狼会跟他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以及仍旧伪善”,但没有,黑狼说的是:“我以为你已经平安地离开这里了,但是没有。你还变强了。”
这句话让格雷恩不太会接。“我变强了吗?还好。我是为了打败你才默默接受了各种各样严苛的训练……”
“但你还是不懂。当兵的。”黑狼额头上的金色纹路似乎闪动了一下,他那作为拳手的决心似乎也被点燃了一阵,“你要打败的并不是我。”
要打败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好好好,你是要这样说教我对吗?黑狼。真是婆婆妈妈的!你还真是个无聊的家伙。于是格雷恩有些发火地说:“有什么话,等到这场赛打完再说,如果那时候你被我揍过还站得起来的话!……我还梦想着打败你,便心安理得地回到部队生活里,找回我的贴补喝个痛快!”
“……”黑狼转身走了。他赤着脚走路时不带任何声响,格雷恩想起自己在擂台赛也是被他这样无声无息的步伐给带走了行动能力。这次,格雷恩坚决不会让自己再吃这样的苦头了!
二人都来到了擂台上。
观众们很快就把气氛给炒热,他们挥舞手臂,用各类种族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别输了啊!黑狼!”“操!要是让我输了钱我就冲上去把你狗尾巴剪断!”“老子身家都在你身上了啊!冲啊!揍他!”
然而台上的两人互看着,就连脱去披风,晃胳膊晃脖子放松的过程都显得格外沉默。他们像是享受此刻的沉寂,就像是猎手开展捕杀前的寂静。擂台是个方形的猎场,而裁判主宰了他们何时可以释放野性。
『开始』
黑狼果然很快冲过来,和想象的一样,宛如夜幕里夜魔的降临,之前形容过的,他的爪子就是索命的镰刀,而拳头则会施展毫无慈悲的钻入胸口的轰击。
格雷恩他知道黑狼会这样攻来。倒不如说,每一个夜晚他都在想如何化解这样的攻击。现在的他已做好准备。
呼吸间,黑狼的前脚掌已经到达德牧兽人的跟前,瘦俏的腰肌和凛冽的拳风都悄然而至,而德牧也知道,下一刻他的胸腹就会遭到重创。
但他没有躲。“砰——”
黑狼抬头能看得到,这个对手似乎笑了。
德牧确实被击中了腹部,腹肌几乎凹陷下去,肌肉还来不及红肿就开始陷入某种扭曲。但这时,德牧竟然硬生生地把这只强大又黝黑胳膊给抓起来。他对着黑狼咆哮着:“和长官给予的灵与肉的煎熬考验相比,你这个算个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拽动黑狼的胳膊,顺时针牵引过来。格雷恩借助强大的脚掌定力,小腿蹬动,硬生生将这个轻飘飘的黑狼甩飞到场地边缘!
“……嘶?”黑狼在风暴里急忙稳住身,他抓动擂台边缘的绳索,将自己扯回来。胳膊有些疼,真的,这个士兵的力量以及耐力,都有所进步。黑狼弯曲自己的腰部,露出如险峰一般陡峭的脊骨。前爪扒地,让身体有一个弹射一般的能量,快速蹦出去。
格雷恩立刻回击。他用强硬地体魄先接下前一轮狼之爆冲,后续他硬生生掰开气流,在黑狼的拳头打中自己的胸膛之前,再度擒获了他的大臂。
黑狼还在诧异之时,自己的右臂居然又被抓住了!紧接着,对方的另一只手臂趁着自己右臂被限制之时,居然对这条胳膊下半截,进行了宛如狂犬撕扯般的攻击!
“呃啊啊!”
黑狼痛苦不已,他这只被拽着的胳膊已然痛上加痛,他只能借力双腿腾空,一同猛踹格雷恩的大腿,让对方失控从而半蹲,至此黑狼的右臂才从痛苦当中解脱出来。
黑狼悻悻后退,肩膀左高右低,宛如右手是废掉了一样。
『全场哗然』
“嘿嘿,黑狼啊,”德牧兽人惯有的话语俨然多了些嘲讽的味道,“你的手还好吗?继续用你的拳头来攻击我啊!来啊!!!”
黑狼现在只能右臂勉强握拳。他深深地呼吸,指望着血液的流动带走他四肢神经上的痉挛,缓解他的不利状态。
黑狼面对这个嘶吼的棕黑之犬仅仅是回复了一句:“你真的变强了。我没看错你。”
“收起你的伪善!!!这句话我丢回给你!!!别假惺惺的!!!”德牧兽人的眸子早早像是点燃了一样,他的鼻子像是公牛一样气冲冲地呼气、吐气。
沉浸在愤恨里是格雷恩自我保护的措施。因为他现在鼻腔里的、气管里的、肺里的,全是黑狼的气味。
和喝下去的精液是同样的气味。
德牧的狗鼻子让这一切串联起来。他的体内,仿佛就存在着一个黑狼的影子,所以现在他无比懂他,且知根知底。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用愤怒取代其他所有的情绪,不然自己会被那黑狼从头到脚地,从外到里地乱了节奏。
德牧催促着,他张开大口,唾沫不断飞溅。“攻过来!和你以往一样!快!”这是口衔给他带来的习惯。格雷恩在认真的时候就会切换回训练时候的最佳状态,就连身体的禁锢也不例外。所以他颈脖紧张,口齿不流利了起来,以及口水也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黑狼抬了抬眉头:“你还好吗?要不要擦擦口水?”
“啧。”自愿失去理智的格雷恩宁愿自己冲过去,主动攻击,也不想多浪费一秒钟了,没有戴口衔的他,甚至可以允许自己放任咬死黑狼。“黑狼,黑狼啊啊啊!”
格雷恩迈出步伐的声响非常铿锵有力,仿佛趾头都快要踏烂擂台地面一样。他握着拳头,带着自己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黑狼见状即刻迎击。他胜在灵巧,所以只要俯低姿态,就能够方便穿梭在这头莽夫的身前身后。格雷恩的腋下、胯前、后背,这些地方黑狼都可以轻松到达。黑狼淡淡地说了个“真是莽撞的进攻啊”后,步伐变小,用肩膀抵住这犬兽人的腋窝,让格雷恩的肩膀松垮,再用左手汇聚自己全身的力量,给这条疯狗的后背右侧来了一记重拳,让他冷静冷静!
德牧兽人果然痛快地呕了一滩的唾沫出来,胃酸上涌,仿佛昨晚吃的东西重新回顾了一遍味道。“这拳不错。不错。”格雷恩耸拉着肩膀,就像是山峦倾颓,但双足仍然站得稳稳的。他不会轻易地倒下,于是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唾沫,兽瞳目光逐渐锋利,他记住了这个疼痛,必须偿还回去。
格雷恩“啊啊啊”地打出一拳,有些偏移,给了黑狼借力打过来,让格雷恩伤了左肩。“唔嗯!!!”
格雷恩再度打出一拳。黑狼又抓住了机会,趁机再给出反击之拳。结果,格雷恩迅速找到解决之法,他朝着黑狼必然会冒出头来的空隙,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了过去——
『观众欢呼不已!』
两人踉踉跄跄地各自退开。他们头昏眼花,方才两人的大脑皮层似乎都深刻的记住了彼此颅骨的冲击力了,恍惚间,他们看着彼此都有些重影,模模糊糊的。
格雷恩发出酥酥麻麻的声音:“呃啊,啊,啊,啊啊……”他的伤势最多,身体现在像是失魂落魄的醉鬼,抬着眸子,看着对面那狼黑黢黢的鬼影。
黑狼也在喘息着。他不想承认,自己的体力逐渐不行了。这场战斗比他想象的要棘手。黑狼无法有效地缓和四肢的酸痛。胸脯上是他天生的纹路,但它也在感应黑狼的力气流失,纹路光彩变得暗淡不已……
格雷恩:“黑狼啊……”
黑狼:“……”
格雷恩:“看来我们都想早点解决这一切。”
黑狼:“是的。”
格雷恩:“那么,你,我,最后发动一次攻击吧。最终的、把一切都给赌上的,倾泻一击!来决定今天的胜负,怎么样?!”
黑狼:“你还是没……”
格雷恩:“啧,怎样?!”
黑狼:“……”
黑狼的狼牙狠狠咬着,如果这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劫数与挑战,那就奉陪下去吧。“那,互相尽力而为吧。当兵的。”
“嘿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攥紧了拳头,不约而同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不约而同停止了呼吸。就连这一刻,观众都不约而同地为他们捏一把汗。他们噤若寒蝉,就像是在场所有观众都在听宛如发令枪一样的,那个瞬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那样。
这是属于两个雄性的决斗。
一刹那,黑狼兽人脚掌狠狠踏地,仅仅一步,便可飞了出去,拳头朝着德牧的拳头飞去——
德牧兽人迈出好几步,用宛如钢铁的身体,陨石的拳头,拳头朝着黑狼的拳头砸去——
两股野性能量的爆发,一瞬间如雷霆乍破般开始,也如烟尘弥散般消失。
观众们看着台上那两人,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态,他们宛如交锋的骑士,此刻他们凝固在各自的“盔甲”里,默不做声。最后,黑狼,德牧,在同一时刻,重重地跌倒在了擂台上。
他们没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宛如破损了肋骨,肢体也痉挛了,气息只留有丝丝一隙。
『三!』
没人能站得起来。
『二!』
每个人能看到的,仅仅是他们失去知觉的身体。
『一!时间到!』
他们最后在垂危的身体特征中,眼眸微弱地盯着对方。他们知晓彼此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
『平局!』
在现场,发生了迄今为止都没发生过的骚乱,但是最终以在场的安保人员的遏制为解决方案,让事情平息。
格雷恩台上担架前往医疗室治疗的过程里,他那双呆呆的眼睛,能看到群情激奋的观众们,以及乱作一团打群架的现场。
格雷恩也看到了黑狼。他也被抬上了担架,那条被自己抓废了的胳膊,还垂在担架边缘呢,怪好笑的。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两个人一同进入漆黑的走道,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他听不太清了,耳鸣嗡嗡的,自己只想休息。只不过,疼痛让格雷恩合不上眼睛,他只能盯着另一边担架上的黑狼,盯着他的狼瞳,以及微动的嘴巴。
黑狼像是想对格雷恩说些什么话。
到最后,两人被推入了医务室,被人轻轻放下来。疼痛贯穿了他,因为后背被黑狼狠狠伤过。这份痛苦组回了格雷恩松散的神智。这时候,他终于听清了工作人员的对话——
“知道吗,这次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呢。”“是啊,所有人都花了大价钱下注,买哪一边赢。结果呢,平局!是平局!大家都输了!只有坐庄的老板赢了!钱哗啦啦的来!”“咱红龙老板是真的厉害的。笑死!大家都在赌硬币正反面的时候,谁会想到最后硬币是立起来的呢,于是钱都到咱们这啦……诶呀不说了,老板来了。”
之后,格雷恩竖起的耳朵里,接收了很多类似于瓶瓶罐罐碰撞,手术设备仪器调试的声音。他仍然看到黑狼虚弱的嘴角,这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黑狼在说什么——
你……该……逃……的……快……逃……这……是……牢……笼……
格雷恩的身体被工作人员放得平躺,而黑狼也是。
他们的病床很奇妙,有专门束缚四肢的绑带,就像是专门为了不听话的角斗士准备的。
半眯着眼的格雷恩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红龙长官,他怎么来了?啊,他抚摸着我的皮毛。头顶好舒服,啊?他在夸我“做得好”?
“谢谢长官……”忠诚的士兵在意识游走的阶段,仍然会下意识说出这些词句来。他很感谢长官的栽培,没有长官的训练,以及那神秘精液瓶的助力,自己是达不到这个水准的……
在德牧兽人还在享受着头顶和胸脯的抚摸,甚至让人愉快得摇起尾巴时,他看到了工作人员终于把装置仪器弄好了。这些人来到了隔壁床——黑狼的身边。他们轻车熟路地将黑狼的裤衩扒开,把那仪器套入黑狼两腿之间的地方。
黑狼痛苦地发出了呻吟:“停、停下……来……”
仪器运作。因战斗而沸腾在身体里的能量,现在从黑狼体内一点点的取走。而黑狼四肢被绑,再加上战斗带来的疲惫,他只能默默承受着体液的抽取。日复一日都是如此,所以他平日的精神状态一次比一次低迷。
德牧兽人这边似乎还没有到这个步骤,他只是温顺地享受着自己应得的奖励。长官还在抚摸着他,虽然长官脸上消失了往常那些善良的感觉,但他还是用了轻柔细语在自己软绵绵的耳朵旁边说,“士兵,你干的不错,我给你的训练已然奏效。……所以呀,今后,你也要继续为我创造价值啊。乖狗狗。”
德牧兽人半睡半醒,他还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手脚被绑着,他想给长官敬个礼也做不到了,只能嘴巴哆嗦着呜咽:“遵……命!”
之后就是工作人员对待这条可怜的德牧大狗的了,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这样一来,这位也是个‘冠军’了?这可是能和黑狼打平的狠人呢!把这个大狼狗的精液抽出来,创造新的商业价值,咱们又能大赚一笔。”“最近他吃的很好,什么火锅、烤肉、炒面什么的都有,也经常运动,精液质量一定很高。咱们动手吧。”
随后,德牧兽人的裤子好像也被扒拉了下来。他有些迷茫地左晃晃脑袋,右晃晃脑袋,感觉鸡儿有些凉凉的,像是碰到了什么石头一样。再然后,震动便开始了。格雷恩不得不抖动浑身发憷的毛发,眼睛彻底失去焦距,鼻涕和唾沫无止境地飞奔溃逃出去。他梦到了自己变成了某个幼小的昆虫,只能扇动薄如蝉翼的翅膀,可自己已经永远凝滞在一面蛛网当中了。
这是一个任凭如何挣扎,都逃离不了的牢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