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题语]
在涉入本章物语之前……
请确保你已阅读下列故事:
– 主线 第零章:[[jumpuri:千岁与秋子的拘束椅子·解 >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6485893]]
– 主线 第二章:[[jumpuri:人类幸福研究中心 >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1245860]]
那么……
「欢迎来到崭新的现实」
“……美国于2032年大选的情势,牧原总一郎学士所发表的观点。专家断言就针对白宫内政分歧现状……”
走廊墙旁的显示屏正孤单地播放着早间新闻。直到上一刻仍是如此。
棉鞋急促地踩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响从远处的昏暗之中回荡而来。这声音的制造者正在慢慢靠近此处。
“以上,请出行者留意近日的雷雨天气黄色预警。与此同时,明日东京市将迎来5年来最强的寒潮。低温的雨天较易着凉,市民们出行时请注意尽量身着防水性佳的外衣保暖。从即日起至11月20日,市内的最低气温或跌破2.3摄氏度……”
随着安全出口标识灯的徒然亮起,走廊这头的感应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从缝隙中,透露出一只诡异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一片漆黑的侧廊。
接着,那阴森的眼睛消失在门后。原本回归死寂的空间,霎时间传来了“滴”的电子提示音。自动灯的感应器前,在突如其来的光线下俨然显现出一只白花花的手掌。但由那两根手指轻提着的,却是一张不具特色,以普通方式印刷了姓名的员工卡。
‘Team Dehara : Kamiyama Hin……’
未等自己的全名连同工作编号显示出来,员工卡的主人便匆匆向前。
原本漆黑一片的侧廊,因为此刻突然的亮灯,使得从昏暗走道摸索至此的这位年轻女孩一时无法将眼睛完全撑开。但她却丝毫未迟疑,紧闭着双眼,身体宛如泥鳅般穿过门缝滑进了侧廊。
“咔嚓”。这是感应门在关闭瞬间响起的上锁声。
监控摄像头静静地在门框上方坚守着前方的道路。女孩紧贴着门,抬首,默默地凝视着按照规律摆动的摄像头。
不行,就算摄像头的角度已经完全指向左方,贴着右面的墙挪过去也会暴露在监控之下。她凝神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正大光明地迈进侧廊的深处。
因一时兴起而怀揣,用潦草的笔画记录着设施路线的记事面板,却成了此刻最好的擦边球工具。
侧廊的右面是几间锁上的房门,玻璃窗内一片灰黑。女孩知道,门后多数是她无法理解的实验器具——由于多为上个世代的产物,偷窃其中的装置也不会帮上她任何忙。
所以她的脚步并未滞留原地,而是不断朝前方迈着。十米都不到的距离,却着实是故作镇静地从走廊的这一头到达另一头,这给了她不小的心理压力。
终于,女孩的面前出现了她所熟悉的事物:一块内嵌式的电子荧屏。一周来,她已经将足够多的情报收入眼底。如今,这面显示着一般人眼中极端骇人信息的屏幕,已经无法再影响她的心跳……
……本该如此。
只是,现在她的心跳实在是太剧烈了。换句话说,她已能够仅凭借耳朵就清晰地听到心脏悸动的声音。
就算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也不为过。毕竟,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其余所有工作人员的——只要被发现,等待着她的就会是一场噩梦。每每想到这里,她那已经缓缓伸向操控面板的右手就会缩回一点,伴随着眼前又一次轻微的颤抖……这是她因过度激动而导致的颤栗。
就在此刻,女孩再次瞥了眼面板上的数据。但仅仅是简单瞧了一眼,不断跃动的数值就深深刻入了她的脑中。
实验对象姓名:小原 美代 T-C-203110-008-04
实验对象情报:
性别 女
年龄 16岁
生日 2015年6月23日
身高 157cm
体重 49kg
B/W/H 73/61/79
实验对象身体状况:
脑电波状态:痛苦、微弱性高潮、意识模糊
身体状态:药物抑制兴奋、药物抑制发情、连续绝顶持续中
绝顶次数:243次
痉挛次数:0次
晕厥次数:7次
距离实验开始经过时间:8h 25m 39s
实验剩余时间:15h 34m 21s
装置情报:
乳首按摩器“粉色果冻”运作等级:C级
阴道D-size阳具
震动频率:333.33次/分钟
抽插频率:9次/秒
润滑液投予率:80%
后庭金属串珠
抽插频率:2次/秒
活塞幅度:4颗
润滑液投予率:75%
知久的笔记:……
……
玻璃窗的另一侧,被四道金属链将四肢成X状拘束起来,背靠着同样为X的斜十字拘束架——那位少女透过仍有些许眼泪遮罩的视野,心中满是不解。只是,尽管嘴部没有被施以任何程度的限制,她面对这景象也不再做声。
求饶是毫无用途的——不仅仅是隔着玻璃窗的人根本听不见这回事。一周以来的实验,告诫她一个只属于此处的规则:这所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之中,会停下脚步打量她的人,都仅仅是为了记录自己那早已显得污秽不堪的身体数据罢了。
那些驻足朝自己观看的人……她们如果真会同情自己的话,肯定早就会解放自己了吧?但、一定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单纯的观赏品,是这样吗……?
真是的……这种心态怎么看也都是一定的吧。能将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绑架过来,对她的身体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性虐待,这家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又怎可能是圣人呢。
说到底,自己又会为何去花费多余的思考能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她原本确实是如此看待这个地方的。直到玻璃窗另一边出现了那张陌生的面孔。
面前的这位女孩,显然是与之前那班人一样的工作人员,却不断一脸慌张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地用那她早已无法理解的关切眼神望向她——这景象,已经使得这周她于脑中新建立起的三观再次出现巨大的裂痕。
对啊,就算如此,又如何——
自己……只需要不动脑筋地度过余下的时日,温顺地沉溺于快感的噩梦之中,等待解放之日的来临——这一切便足矣。
乖巧听话……?但,自己的模样着实无法用这种软绵绵的词汇来形容。
实际上,若是每天晚上入眠时没有被那样戴上耳机,被迫接受音声催眠以稳固脑中的理智,可能自己早就在这拘束架上彻底发疯了。
只是像如今一样,虽然生不如死……至少身体还能感受到疲惫,至少自己还是自己,自己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甚至)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如今的惨状……
已经……果真有神明的话,或许神明大人的确对自己足够仁慈了。
所以,这样的一切……都算是考验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一定是神明为自己的人生定下的、试炼……?一定、是这样的吧……
自己的……试炼。身下那台每次都会以非常强烈的攻势猛插自己私密部位的机械,原先的设计是在快要到达快感峰值时便减缓下来,以刚刚好能引发高潮的地步,丝毫不多分寸地将期盼着激烈绝顶的少女安抚着送向无法使自己满足的轻微高潮。
在如此焦躁的躯体随着仅仅这么低微的快感巅峰而趋于平静后,却又被药物引领着,哪怕心中早已开始抗拒,却又再一次热切渴望起粗暴的性爱,但在私处残余的快感彻底消散后,机器却刚刚才再次开始运作。
周而复始。
猛烈的刺激,过量的催情药,为每一小节划上省略号的却是那丝微乎其微的高潮感。
啊喔,外面的工作人员也想必是、是要、再一次……提高刺激的频率了吧。
唯独将自己送往绝顶之刻的那段刺激是不会加强的。少女对此心知肚明。
……嗯、?
随着那名工作人员的操作,好像……机械?怎么、频率降低了?
这是……变得、不再那么难熬了?私处的那根震动阳具减缓了好多,甚至马上就要到来的又一次高潮也不再触手可及……?虽说这正是自己日夜乞求的恩赐,可这又是为什么,真的会突然有人来帮助自己……
身躯仍是不断随着心跳的节奏颤抖。
X型拘束架上的少女苦笑着闭起双眼。
虽说心中了解这样的只会是极短暂的突发巧合,可自己……终于能真正地歇一会儿了。
真是的、明明马上就快要绝顶了,至少晚一点来呢——这不是和之前自己经历的没什么区别了吗……呃、嗯?!
呜呃、怎么回……?!!
“喔呜呜、?!?!呜呜……!!呜、呜呜哦!哦哦、!哦呜……咕呜……”少女再一次像砧板上的活鱼般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发出的叮当声就连隔着窗户也能听辨清楚。
“……!等、等一下!出原前辈,听我、”
面前出现的第三只手正在熟练而精巧地操纵着神山雏子面前的控制板。只不过三秒之内,被雏子下调减弱的设定便全部回归了原样。
“怎么样、……嗯,我的长期记忆力是不是很厉害?我对此非常引以为傲呢。三十张扑克牌那都是前菜。”
雏子已经一步步退到了墙根,浑身颤抖着,恐惧地注视着面前的那位样貌上比自己大出两三岁的女性。
“出、组长……!我、我没有要……”
“第七名Member,神山雏子。”
“是——!!”
雏子整个人立刻站得笔挺,左思右想又略微低下了头。
但许久,面前的人既没有朝自己走来,也没有做声。
“……噗哈哈,都说了多少遍了,把这里当初中就行。我们这儿不是正经会社。”
面前这个人是在……嘲笑她吗?!
呜啊,这该怎么办才好……她马上就要惩罚自己了吗?后果会是什么,自己下场会有多惨?B级?C级实验?!不会吧,C级实验作为惩罚、和自己左边那个此时此刻就在绝顶的女孩子一样痛苦?!不要、那种不可以……
“不拿你做实验啦。”
“哎……?”
虽说自认为这样不礼貌,但被点破心思的雏子还是吃惊地抬起头,朝着面前的组长看去——
“呃啊、??”
咚——
“神山桑,我和榛在监控里观看了你的整个作案前半程。录像也已经准备好了、啊嗯,还有谁来的,好像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对,在场的——也有黑谷社长哦。”她将飘移不定的目光猛然集中在了自己的脸上,“证据确凿呢。”
雏子瞪大了眼睛。不仅是自己被眼前这位女生扑在墙上壁咚的事实——是她口中爆出的话语,使得雏子浑身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
“那么这么不听话的神山桑……作案目的是什么?”
“出原、前、前……”
“叫我知久。”
“那、那种称呼肯定不行……”
“……”
这女生的笑容消散,视线恶狠狠地钉入自己双眼。
“知、……果然不行!!”
“唉,这也太老实了。没意思。”
她手臂在墙上一顶,顺势朝后退出几步,留下已经吓破了魂的雏子逐渐顺着墙面朝下滑去几寸。
“没事啦,不用想太多。我当年来这儿的时候,一了解这里到底在做什么事,当场举着把锤子就冲过去想把观察室玻璃窗给砸了。是某位现在已经回校读博的老成员将我扑倒在地上之后,社长给我注射了镇定剂和春药,后来也清醒许多了。”
“前辈……也做过……?”
“我还以为你会追问我老成员或者注射春药的事情呢。”
“你们、出原前辈,真的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话说得好不入耳唉——嗯,是个正常人都会的啦。说难听点老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家机构是合法机构,据我所知是没可能出现反社会主义者。黑谷社长苦口婆心地给你灌输了这么多‘错误的’理念,但是多少都夹杂着无聊透顶的社会论和数据统计报告,是我的话我也一只耳进另一只耳出。但如果是我作为你的同事,跟你阐明我本人所认知的真相时,神山桑会愿意聆听吗?”
“……”
“唉,就算这样说了你肯定也不会相信吧。不然的话就不会跑到这里来偷改器械的设置了。”
她们两个人在昨晚还就此家研究中心的所作所为而争论过。不过与其说是辩驳,雏子愈发感到自己只能在话题中节节败退,最后永远都是自己先落入沉默的结局。
自己的正义,自己的价值观、善心……为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为什么这里的那群研究人员明明在自己的眼中看来就是纯粹的犯罪者,他们的动机与做法却如此令人找不到薄弱点去反驳?
他们要做的是……收集数据?为的是维存人类的未来?这种几乎没有可信度的理由,为什么每个人却都声明得如此斩钉截铁?他们如果不是在朝自己说谎,真的是齐心协力想要帮助全人类的话,那又是靠什么?怎么可能是靠折磨、虐待,用机器强奸那些可怜的女孩子?
“我们的修复技术已经可以做到局部性选择抹除记忆,并且完美痊愈肉体上小面积的损伤。”这是这位前辈一直挂在嘴边,试图说服雏子用的言辞,“这样的科技在1970年就开始研发了。1970年,日本人家里连空调和电脑都没有的年代,我们最先研发出来的是记忆删除科技。”
这代表着人类幸福研究中心根本对造成某人心理阴影或永久创伤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并且非常致力于近乎完璧无瑕的善后方式。前辈没有说到这个地步,但才华已经出众到能被这所机构选中的雏子根本不可能听不懂他们的话中之意。
为什么做善后?而不是从根源上避免?
这样愚蠢的问题都无需问出口。
因为从根源上避免这一切的话,那这家机构就不用存在了。自然,这家研究机构计划做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全都做不了了啊。
但始终,雏子都不清楚……为什么保护全人类这种虽然听上去与实质上都高尚无缺的理想,要强迫那些并不情愿合作的无辜未成年少女去提供基础。
“你认识隔壁小组的组长寒川鸠羽吗?”
“……请问出原前辈说的是哪位?”
“一个实力演技派,我怀疑她以前一定和黑谷社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际,不然那两个人串通在一起捉弄新人的习俗真就无法解释了。咱们研究中心虽然找的人擅长之事与来源之地五花八门,总不见得那么巧,脑袋搭错筋的组长被安排上一个默许任何人脑袋搭错筋的社长。”
“……”雏子在心中纠结着许多的难题,并没心情去接上出原知久刻意开启的新话题方向。
“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吗?和我们小组的其他几位成员一起。就是之前的桦泽君和加遊里桑。”
“啊、没事的。我不知道怎么融入你们才好……”出原前辈方才提到的那两位本小组成员,前者全名叫桦泽里歌,虽然长着完美女性的优雅飘逸的外表,怎么看都是名英姿飒爽的大姐姐般的存在,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而且还是出原知久当今的男友。
至于后者……全名蒲乃暮加遊里(对雏子来说是较为少见的三字姓六字名),在小组负责一些报告书写、编辑、审阅之类的工作,不怎么和仍在适应环境的雏子打照面。上次简单地与这位蒲乃暮交流后,发现她比自己的年龄小了不少,根本只是个高中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来这里实习了。瞧她的模样,也不怎么像是被强制要求在此处工作的情况。
无法理解的成员构成,更加无法理解的每个成员各自的理念与诉求。
两位运输人员推着小推车,运着不知道内容物是什么的大小金属箱从雏子与知久身旁路过。雏子无自觉地回头目送了半晌,接着听知久道:“好奇那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嗯。”近乎听不见的回答。
“机械零件,不过不是器械制作小组需要的。今天下午他们安排了一楼服务器主机的更新。”
“一楼……是指这里?”
“行政区域与实验观察区域。二楼是仓库,他们刚刚从那里上来的。”
“出原前辈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远离实验区。免得你又做出什么会惹麻烦的事情来。”
雏子无言低头,脸上泛红不知是因为羞愧与后悔,还是恨自己对现状无能为力。
“我们还有11年时间。”
“出原前辈指的是那个芯片的制作……”
“没错,这款生物芯片将拯救整个人类社会。2042年的人类社会。”
“抱歉,我到现在都没法轻易相信你们所说的话……”
“既然能被政府所资助,可信度已经显而易见了吧。是,你会质问:我们该怎么证实研究中心真的被政府资助了?我的回答便会是,你看我们这研究设施像缺钱的样子吗?你又会反驳:能给予金钱资助的也不止政府啊——这样的乒乓式问答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进行的次数也够多了。”
二人从实验区的超大型升降门下方通过。眼前便是亮度提高了两个等级的办公区域,几股淡淡的香薰味混杂在一起,让雏子闻得心情舒畅了些许。
“雏子你知道我来这的时候,我都做了些什么吗?”
“出原前辈之前跟我说过,拿着锤子去砸了观察窗的玻璃。”雏子直截回答,随即追溯,“但我也问了前辈您,为什么之后您对研究中心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前辈您至今都没有向我进行过解答。”
“日后……等空下来的时候,我会好好地跟你将我的经历全部都描述清楚的。放心,不会很无聊。说到底,成员经历旅程这些事情本就由我与前组长一脉相承下来。甚至忘记发生过什么都没事……”
“你们、啊——嗯。前辈们不仅是针对实验对象,甚至还会记录小组成员的背景?”
“因为我们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对实验结论产生帮助的旁支素材。我们所进行的人体实验也只是我们研究途径的一大分支,却远远算不上唯一手段。”
雏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知久这么跟自己说了,那他们或许确实不只是在纯粹地找借口绑架少女进行施虐。——考虑到就连他们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某种程度的受验者的话。
之前他们所说的,有关秋子是自愿接受反向绝顶实验的这个说辞……会不会也是出于类似的意向?
那为什么当时秋子还会如此痛苦地让雏子去救她出来?总不可能是演给自己看的吧。
雏子对这一切都保留着心眼。这个研究中心牵扯到的势力范围或许非常恐怖,总体看着实在是水太深。她无法预测这些人的终极目的,更不知道他们为了达成那些目的会采用什么样的阴谋手段,因此她警示自己尽可能避免被难以察觉的传销说辞给带跑,成全了他们的犯罪欲望。
不过如果将他们往恶人的那一方面想,那幕后的这些主导者与财产提供者到底是有多么庞大的恶意与施虐欲啊,再怎么也实在是从逻辑层面就说不通。雏子坚信自己肯定是不会理解世界级富人的日常兴趣爱好与价值观,但如果这价值观与正常人类差了如此十万八千里,确实比拯救世界之类的这种轻小说级别借口还更加不合理,不合理得多了。
这又不是在拍电影,总不可能说像赌博默示录那样的东西会成真吧,现实世界虽然黑暗而水深,至少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也无法确定就是了。雏子认为自己虽研修社会学至颇有心得的程度,但也尚且不能理解全社会的黑暗面的最底线。
她更加感受到了自己对所有现状的无力。不论是研究中心内的,还是世界范围内的。
自己果然太弱小了。这么叛逆地继续留在这里,知晓能够离开却仍留在研究中心工作,为的就是另一个不明真相的同龄人不会被这么震惊得三观尽碎……这样的抗议行为,不会有任何意义,代替一个人又怎么了?你甚至无法领会世界最黑暗的地方有多么漆黑一片。
这里说不定还算得上好的。
但也说不定已经是能够展露人性最可怕一面的场所了(雏子认定这条猜想不切实际)。
搞不好这里确实是政府资助的,却不是因为他们所述说的那一系列缘由——这样想着,更恐怖了,就连国家都无法依靠了。
果然这种也不太可能。果然自己已经完全想不通了。这些、这家研究中心的存在……这不是雏子的理解范畴内可以接受的事物。
雏子再次承认,自己对这里尚是百分之百的无知。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想救那个女孩子?真的只是同情心泛滥的话,你早就该做出这样的事了吧。”知久忽然提出方才的那件事。
“我还是瞒不过组长吗……”雏子想要叹气,却忍住没做,“因为……那女生的姓氏是‘小原’,我想到了我大学最好的闺蜜。”
“是这个原因啊,勉强可以理解。”
雏子暗自松了半口气。
知久快速提起一指:“理解归理解,但不能接受。”
又把这半口气吸回了肺。
“我甚至能给你找到名字是雏子的受验者。你会不会想要救自己?”
“那个……唔呜,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B级实验有个叫‘奈娜’的,还有另外两个是Nana的读音但不这么写,你要不要也去帮一帮她们?”
“实在是非常对不起……”雏子再弯腰谢罪就差在地上爬行了。
“我也不是故意看你不爽要责怪你,我其实真的挺在意你的,雏子。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尝试去减轻受验者的痛苦,但实验数据的出错不可逆,出现关键性的差错只会导致她先前承受过的痛苦全都被付之一炬,而在实验数据得到正式分析结果前,我们甚至不知道哪些能被归类为所谓‘严重的差错’。在此之后,我们还得绑架新的受验者过来走一整遍实验流程,还不一定能有这位受验者与实验的相性好。如果找到差的,那还得多进行超过一场实验。如果根本找不到,那我们浪费了一整套器械,每套器械几乎都是针对单项实验专门定制的。”
“我……我明白了。”
“所以想要让实验早些叫停的话,还不如认真对待现存的所有实验。已经有一批承受最痛苦实验内容的人在你来之前被放回家了,剩下的甚至都不包含我们研究中心历史最惨的那一批受验者。所以雏子,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很认同你有勇气去帮助他们,但就算你把这里看成是合法组织也好,违法组织也好,你知道如何行事才是最正确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想通,这也正是为何日本这么大,我们却找了你前来实习。”
虽然但是,雏子登时感到无地自容,点头同意了知久的说辞,也不管走在前面的知久其实也看不到她的肢体动作。
“不要往心里去,这些是从前千本组长跟我讲述的道理,我也只算是传承了她那时的习俗吧。”
“没事。我……会花一点时间,消化一下的。对不起,给组长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的倒是不至于,本来就在计划安排之内嘛。不用多想。”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榛和黑谷社长会守在监控屏幕前面?知久倒是没真的张口说出这后半句话。
二人转过一个弯,走廊尽头是一个人工玻璃瀑布。现在她们所处的区域令雏子无比眼熟。这是她们小组成员办公室所属的分区。
“哎呀也算了,你也只是个曾经的我而已,甚至太过于相似。嗯……总之,先不谈这些会让人不快的东西了。来我办公室玩一玩吗?”
“玩……?前辈是想玩什么?”
“看我工作?之类的。哈哈,开玩笑的啦。雏子,我拜托你送给桦泽君的资料已经送达了吗?”
“上午就送好了。”
“还顺走了他办公室的记事板。里歌说他其实目睹全程了。”知久余光瞧见雏子瞬间走不稳路,拼命忍住嗤笑。这雏子真是傻傻的,笨手笨脚的特别可爱。想欺负。
雏子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会好好还回去的。”
知久一摆手:“免了。”接着忽然加快脚步,停在了走廊一侧的某扇门前,“你都画了路线图上去了。反正这不是里歌花钱买的,咱们研究中心一大堆的记事板,连里歌这样能重置文具的都不想去重置。”
“重置……?”
“没事。也就是将笔记全部抹除掉。”
“对不起,可、可前辈,我用的是水笔……”
“那种东西不用担心。”知久开门示意雏子进办公室。就像是故意为了展现空气差异般,里面的空调风吹在雏子脸上有些凉爽,“不会冷吧?”
“没、没事。走廊里太热了,我都原本就打算脱衣服了……”
“在我的办公室,脱光也没问题哦。”知久不带表情地应道,偷瞄雏子听了这句话后的反应。
雏子直接就红了脸,也没敢说什么,睁大双眼就这么直挺挺走进了办公室,目中惊恐。
知久“哈哈哈哈哈”五声,揉了揉雏子的左肩:“行啦行啦开玩笑的。你真的是太适合被人欺负了啊。”
“前、前辈……”雏子满脸的埋怨,涨红脸颊。
“但如果你真的要脱光的话也确实没问题。”
“啊啊、别说了……我要生气了哦。”
“嗯哼哼,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要对我生气。不行哦——对前辈要言听计从才行。”
雏子气得咬住了下唇,猛地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责怪知久道:“前、前辈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勇气跟你随便谈笑风生你还、还一直这么捉弄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看我太好欺负了啦,我可是真的会对你炸毛的啊呃、嗯……”
“说的太好了。那就和之前我让你做的一样,不要再叫我前辈了啦。”知久歪歪脖子耸耸肩,“说到底我都压根没把你当做后辈。好啦好啦,来帮我理一下传真吧,亲爱的雏子小姐。”
“唔好,知、知久……前辈。”
“把后面那‘前辈’给去掉啊kora。”
“对不起,还、还做不到……!”雏子飞速直角鞠躬。
雏子在短短两分钟内连打了三个哈欠后,终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累得眼睛都痛了。
很难想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方才帮知久整理完了传真后,闲着没事干就翻开知久的研究报告书读了半天,刚开始是惊得目瞪口呆后背发凉,但没过多久就不断开始产生“再看一页”的想法。加上其中的机械设计图纸与实验流程线路图,甚至还有数量远超一般薄本写真集的清晰相片从多个角度记录了受验者每日的状态,虽说雏子看着就疼到心里,但从未见识过如此真实且这般详细的人体实验照片的雏子还是没有忍住继续翻阅下去。
比大多数的色情片都要刺激。不……应该是甩了多少条大街。一想到这些都是真实事件的发展过程,毫无演戏成分,甚至包含绑架监禁拘束这类强制性措施,雏子一会儿心惊肉跳,一会儿却是满面潮红。
这种头晕胃痛与心脏猛跳的交杂过于缺失规律,逐渐让承受了太多感官刺激的雏子喘不过气来,只得先将报告书扔在了桌面上,背沉入椅中略为急促地呼吸着。
“内裤,湿了吗?”
“啊、哈啊……?”雏子根本没听明白。
知久椅子旋转过来,笑着对雏子再次问道:“我是说啊、你的下面湿掉了吗?”
“下、下面?知久你是指、呃……咦?我是什么时候、你……等等为什么知久你会问我这种事情?!你是变态吗!!”
“哎呀安啦安啦。开玩笑的。”
“就算开玩笑这也绝对过头了!!”雏子挥舞着一只拳头,“你是痴女吗,为什么会突然问其他女生这种问题?!你这、呃,嗯、变态的行为绝不能被继续容忍,我要检举你……!”
“哎呀呀……这可真是让我头疼了。”知久张嘴大笑,“没想到吧,本小组的风纪审核是我。所以说我亲爱的雏子小姐,你没了。”
“你……!”雏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乱揍面前那个神态表情飘上天的滥权组长。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刚才翻阅的都是些什么惊天骇世的报告书,她又立马怂回了椅子里。
“我……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抓起报告书咚地起身,也不管大腿撞了桌沿,走到文件柜那儿手指于编号上短划一线,然后狠狠扒开一大沓文件就把报告书捅了进去。
“里面照片折坏的话我就半夜敲你门哦。”
“这文件夹外壳够坚固了,怎么可能弄坏。你以后报告书也写得正常一点。”雏子含糊地责令,但视线一飘,脸上显露出一份好奇。
“看到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看了。”
“这个……这不是、组长你也收藏Kakimori的笔记本吗?”
“什么笔记本?噢,”知久远远瞥见雏子扒开的那沓文件中晃眼的淡蓝色笔记本,“原来那个品牌很有收藏价值吗?”
“这是定制的笔记本。好像和秋子经常带着的是同一种……嗯?同一种设计?”
“那本就是秋子带来的。”
“秋子的……笔记本?她不会也和你一起记录数据写报告吧,哇啊、完全无法想象她居然能那么认真地拿自己这么珍惜的笔记本写上那种事情……”
“秋子之前确实跟我一起书写过报告,但她的职责主要也是在我既成的报告上添乱……”知久垂下头,又精神地抬起,“但这其实并不是秋子的笔记本,而是她……‘朋友’的东西。”
“朋友?她的朋友应该、如果不是我太高看自己的话,她只和早见道大学我们的社会学小组成员关系好。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人用Kakimori的定制笔记本,特别是对我来说没必要付出这么一笔非必要的开支,社科的记录量实在是太大了。……”
“哼哼,秋子的那位‘朋友’,确实不是你们团队的人。”
“哎?!”雏子瞬间就不自信了,手从文件沓中飞速抽了出来,“我们果然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确实是这样的。”
“啊……我的天,我从来都没发现过这种事情。”雏子就差跪倒在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秋子而言关系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到头来秋子果然是心里有别的女生吗……??
“但、……放心,秋子的这个‘朋友’,甚至不属于早见道大学,不住在千叶县。”
“唉?组长的意思是,那这个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谁?”雏子平静地顶起了从天而降的隐形绿帽。
知久扭了扭手掌:“这个人,将近十年前就死了。”
“已经死了吗?那、……啊?”
“是的没错。秋子用这个笔记本,以及这个定制设计……啊、那么确实就验证了!秋子常用的笔记本为何与这本笔记本都是同样的外型,原来这是私人订制的,难怪……那这样、这意义就不同寻常了。果然是这样、……谢谢你,雏子!你又帮我解开了一个谜题!”知久激动地跳上前去,抓紧了极其惊惧且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雏子的双腕。
“知久你……难道、那这本笔记本是……既然不是秋子的,里面的内容就应该和实验无关了吧?”
“恰恰相反,很可能是有关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们无法确定。”
“啊?……”雏子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面牵扯的背景非常复杂,雏子你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给你解释一番这笔记本的来头有多么特殊。”知久松开雏子的手腕。雏子可以瞧见,面前那不论谈到什么话题都一脸轻松派的组长脸上居然显现出了各种认真与严肃。
“这笔记本的来头……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对我重要,没错。但那是因为我的工作对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就非常关键。破译这本笔记本的内容,是我手头第二重要的任务。首要的是给小组寻找新的家庭成员——当然,已经完成一半了,而且雏子你的工作效率与认真程度让我感觉我没必要再找下一位新成员。”
雏子将头微微一缩,啊啊呃呃几下,噘着嘴道:“知久、别这么夸我……但、啊就是,总之先告诉我这本笔记本的事情,新成员什么的以后再说也不迟,我彻底被你搞得好奇心决堤了。”
“嗯……哎呀,真是拗不过你啦。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这本笔记本和研究中心的实验内容有关吗?”
“是的。我还是……果然没能跟上组长的思路,为什么这本甚至都不是秋子书写的笔记本,你们会断言对研究中心的研究有帮助?”
“不过呢,在听我讲繁琐的详细事情经过之前,雏子要不要先试试读一下这本日记的内容?”
“日记?原来……原来是秋子去世的初中高中时代的好朋友的日记吗,那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秋子会那么珍视这本笔记本了。……的话,但直接阅读,这可是日记吧?”
“这本日记的重要程度,已经没法让我们在意它实为日记的性质了。”
“就算这样说也、……”雏子问道,“但是直接阅读的话,对了解事情背后的缘由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吗?”
“差不多吧,不过就算那样也不要指望你能一下子看透里面的内容。目前阅读过这本日记的人不论是里歌他们还是黑谷社长他们,都无法领会其诡异的文字内容。”
“对了……刚才知久就提到了吧,‘破译’这本笔记本的内容。都提到了破译,里面的内容到底……”
雏子忍不住想要立刻翻阅笔记本,却不知为何在心中浮起一丝忐忑,扒在笔记本边沿的手迟迟未翻开第一页。
“虽然我直接跟你讲述也不是不行,还节省时间。”
“但是,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解开里面的内容。所以具体怎么看待,还是取决于我,对吗?”
知久点头。
雏子又问:“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确定,里面的内容,——在解开后,会对研究中心的实验起到作用?”
“你甚至可以理解为‘第六感’。包括我在内的小组成员都觉得如果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属实,那可是一篇抵得上三次E级研究实验的分量。雏子应该知道E级这么危险的实验早就在中村组长任职的时候就被叫停了,那次受验者意外死亡事件导致了中村小组濒临解散,而中村小组是千本小组的前身,而千本小组……是出原小组的前身。”知久从头到尾都没朝那日记看一眼,“不过呢,就算是这样的分量我也非常地无能为力啊。事实上小组早就放弃研究里面的内容了。”
雏子偷偷用余光瞥了眼知久的侧脸——清晰可辨的无奈神情。
转过日记本,封面朝向自己。她用食指肚轻轻拂去封面的灰尘,却刚刚才发现正面封皮上没有写哪怕一个字,甚至连简单的著名都没有。
“这个……我该,直接从头读?”
“随便翻阅就可以。里面少数的关键细节都被我们记录了下来。倒不如说……你可以从倒数第十三天看起。跟我刚才说的,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在第一次阅读就领会其中所藏的一系列秘密。我读了四十几遍都不敢肯定我是否真的弄懂了其中内容。”
“不,比起这种解谜一样的元素、……我其实是想知道有关日记本身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能找到这本日记?是在哪里找到的?”
“嗯……”知久用鼻子吐着气,接着深呼吸了一次,答道,“这是我在帮秋子整理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在她枕头底下发现的。够隐蔽吧?确实呵,明摆着是故意要让人找到,你想想对不对。至于为什么我会去她房间里……是因为那时候她自愿要求成为了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小组的实验对象。虽说一切都是你情我愿,但恶人做成我这样还真的无地自容了,我当时其实没能释怀,三天两头往她的房间跑。后来,就自然而然发现了这本日记。谁会把已故者的遗物枕在枕头下面睡觉啊,不是吗?”
“……”
雏子并未做声——张嘴欲言,却把到嘴边的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秋子被‘邀请’到这里,与这日记本的主人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倒不如说,秋子本人亲眼所见的‘一切’,才是研究中心至今都对她抱有极高兴趣的关键原因。”
“所以,这本日记的作者……的确已经死了,对吧。”
“享年十三。”
“可是……为什么能如此确定?我指的是她已经死亡的事情,是直接从秋子那里得知的吗?”
她摊手:“你绝对想不到,秋子根本没跟我提起过这个人。”
“那又是……?”
知久并未直接再次回答,而是从电脑前起身,脚跟随意地踢开旋转椅,走向了文件柜。
“你应该已经猜到,既然研究中心是因为秋子本人的过往经历才将她邀请至此处,那我们理应已对她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
“嗯。”雏子应道。
“我们很容易就发现问题所在了。”知久的食指游离于柜中排列整齐的文件夹侧封上,终于抽出一个看上去已经残破不堪的文件夹,从中取了一沓资料。
“我们如今所有的情报觅集网络,都碰到了无法逾越的难题。而所有的谜题,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知久摘下了正贴在电脑屏幕后方墙壁上的其中一张便签,平拍于雏子身前的桌面上。
便签上面,用鲜红色的墨水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杉原夜季。
“是个人名?写了,杉原……夜季?”
“没错。这个人,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几乎没有遇到过多少次情报的断层或瓶颈,而这个叫杉原夜季的女生给我们制造的困扰超过了其他所有事件的总和。”
“她……你说的这个女生,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特别?”
知久盯着雏子的脸,若有所思。
“咦?我脸上有东西?别盯着我看啦快回答啦。”
“关于这件事……你,真的想知道?”知久问道,“我认为雏子现在就开始接触这个大谜团似乎有些过早了。”
“嗯,想。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不希望前辈要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雏子立即回答道,“不管任何事情,只要能够回答我秋子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最终被研究中心折磨成如今的模样,我作为她的朋友与同学都有权了解清楚。”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啊……”知久微微摇了摇头,整理起手中的那沓文件。
“根据我们从日记本中所了解到的线索,至少能够十分确定如月秋子与日记本的主人杉原夜季的确是初中同班同学的关系。日记本中出现的关于课表与社团活动的资料,与2021年初秋子就读初中的课表对比时完全吻合。”
“这……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雏子故意质问道。实际上,她心中已经对这件事的疑点有了些许眉目。
“嗯。只可惜在2023年的毕业班名册中出现的学生中,没有一位曾经去世。也就是说,这个毕业班中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杉原夜季这个人的任何痕迹。”
“会不会是因为……她在初二时去世了,所以初三的毕业名册中刻意没有写进她的姓名?”
“很棒的推理。我一开始与你想的完全一样……”知久翻阅文件的手停滞在了原处,“问题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棘手起来。”
她顿了顿,继续讲述道:“当时负责调查秋子背景的我们立刻便调出了2020年与2021年秋子所在的D班的学生名单,发现也没有出现杉原夜季这个名字。”
“那也就是说……难道前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小时候的秋子凭空捏造出来的虚构之人?也就是……Tulpa?”雏子做了个大胆的推测。
“唉?能想到那方面,看来我清楚为什么黑谷社长那么喜欢你了。但是,非常遗憾!全错!事实恰恰相反,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杉原一定是真实存在之人。喏,喜闻乐见的读统计报告环节要来了。”
雏子接过了知久手中的一张统计文书,定睛一看,标题是显眼的“野田悠作中学重点D班历年毕业学生名单”。而被特地圈出来的部分,并不是其上姓名……而是最左侧对应的学号排序。
更准确地说……是每项列表的最后一项学号,被标了五角星记号。
“这个数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没错。你仔细注意一下每年D班最后的学号分别都是什么数字。”
雏子凝神铭记,翻了两张后发现并没有必要将被标记的数字记在心中,因为所有被圈起来的每年的最后一项学号,都是同样的数字。
可以看出,2018年的D班总毕业人数是40人。
2019年D班的毕业人数是40人。
2020年——也同样是40人。
或者说,从2004年以来,一直到前年为止……只有2023年一年的D班毕业人数仅仅有39人。
“……这样的现象,会不会是那一年碰巧没有招满学生?不……这样的班级一般竞争力极强,梦想进入重点班的学生应该也是大排长龙。就是说……人数没有满40,相当于少了一个人。”雏子几乎是在自问自答。
“而且校方并没有从候选名单挑出新学生补上空缺位置的意愿。唯一合理的猜测,便是封建迷信——这个人并不能找其他人来顶替,席位一直就这样空了下去。这换句话说,也就是原本切实存在的这第40个人,一定是出意外了。”
“我明白……”雏子咽了口口水。
“但我们并不知道缺少的这第40个人是谁。”
“哎……?”她听傻了眼。
“是的,毫无情报,询问了当年负责的班主任,她说确实入学的时候是有40个人——这也直接证明当年不是没有招满学生。但、你信不信?班主任说,原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不知怎么的中途哪天就只剩下39人了,而且校方什么举措都没打算做,身为班主任的她也非常自然顺滑地接受了这个班级只有39人的事实。小组明白地提出了疑点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同意事情有些不对劲。”
雏子听后寂默,过了几秒还是皱着眉摇头:“这种……再怎么想也太奇怪了吧,组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带任何夸张?”
“别吃惊太早,在尝试顺藤摸瓜的过程中,虽说近乎是一无所获,但我们不经意间调查到了一件可信度高出数倍,可考据可追溯,但使小组尤其不愿去相信的意外事件。准确地说……据我俩所知——当然,你说不定完全不知情。神山桑,你与秋子也算接触了好几年,你也有留意到她一直刻意隐瞒自己初中时期的故事,是吗?”
“嗯……没错。但很惭愧的是我没有对这件事关注太多。秋子告诉我们她初中时处于一种抑郁的心理状态,因此不想回忆起糟糕的经历。我……又不太想激起她不美好的回忆。现在有点后悔了。”
“实际上……秋子她提出‘初中得了抑郁症’这样的说法,这样的回答也没有在说谎。”知久摊手道。
雏子问:“组长的意思是……”
知久不紧不慢地提起茶杯,抿了一口仍然腾着热气的拿铁咖啡,放下杯子用略微严肃的语气说道:“如月秋子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她在初中有一个几乎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的朋友。”
“就是这个……杉原夜季吗?”
“错了。不过是合理的推测……嗯呃,或许可以这么评价。”
“……但提到、相依为命?是因为……秋子父亲的意外去世导致的吗?因为没有家人,所以非常看重朋友的存在——”
“嗯哼,这一点我们不能确定,但尚且不提——先再次确认一下,神山桑有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绪方千岁’这个姓名?”
“唔……”雏子绞尽脑汁回忆了一遍,轻轻答道:“好像没有印象。”
“那就更加符合我的推断了。”知久长吁一口气,指向了雏子手中的文件,“你看这里,写着什么名字?”
“哪里?……啊。”
顺着知久的指示,雏子在2023年毕业名单略微靠前的地方找到了“绪方千岁”这个姓名。
“我们去调查了一番,得知绪方千岁的确是与秋子一起毕了业,甚至考取了同一所高中。她在2023年四月下旬,也就是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失踪了。警察对此直接推断为绑架案件。”
“怎么会……”雏子失声惊叹道。
“——但是好在绪方千岁并没有死。直到2025年初,警察局收到一封匿名报案,之后便在一座靠近郊区的小屋内发现了被囚禁两年,早已奄奄一息的绪方千岁。后来,千岁被据说是她已故父亲生前的朋友给收养,领走了。”
不知为何,雏子倒有点想松一口气。
“囚禁虐待千岁的人,至今我们都无法确定身份。但我们几乎可以确定,犯人就是如月秋子。”
“怎……”刚刚才放下心中重担的雏子吃惊得双手捂住了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间小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经常进出的迹象,千岁出现在那里可谓是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显然是被人故意丢到了那里,再刻意报了警。怎么说呢,之所以我们确信是秋子做的,那是因为……嗯,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之后的话,有时间我会慢慢给你分析。总之,秋子和千岁,都作为‘夜季’的朋友这个身份出现在了日记本中。代表不仅秋子与千岁曾经是朋友,她们还都曾认识这本日记的主人。”
讲到这里时,知久停顿了三秒。
“而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就算同时掌握了秋子与绪方千岁两个人的背景,除了这本日记以外,我们也没能够寻找到关于日记本的主人杉原夜季的任何讯息。简而言之,这位女生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但可以说是有种无形的魔力,让我们背景调研部门每个人都无比坚信,她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我们猜测夜季的死给秋子与千岁带来了直接的心理影响。但具体的细节如何,我们至今都没有弄清楚。换句话而言,哪怕这本日记的内容再至关重要,也只进行到2021年4月21日为止。背景调研部门对之后发生了什么,仅有依靠官方权威数据和各种遗留的蛛丝马迹进行臆断。原本我还期望着神山桑与秋子的关系不薄,或许会知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看来,秋子这个家伙,心中真的死守了太多的秘密。”
“我……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你刚刚跟我讲的那些信息——也就是说,夜季去世之后,秋子把千岁囚禁虐待……但是,这样也太说不通了,究竟是为什么她们会……秋子她、秋子她真的曾经绑架过自己的好朋友,还虐待过其他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信息量的确有些太大了——所以嘛,我才想神山桑在听我说这些事情之前,先读一下这本日记的内容。”
雏子听罢,几乎是立刻放下野田悠作中学的记录文件,翻开了手中的日记本。
“……但是,希望你不会后悔。”知久的语气与方才完全不同,流露着几乎能够被形容为悲痛的情感,“至少,我并不希望神山桑也被卷进这一系列事情中。我读完这本日记的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了。”
“但都过了那么久了,出原桑你还在尝试弄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既然出原桑你坚持不懈地想要解开谜底,那我作为出原桑的搭档,又有什么资格逃避呢?”
“……唉。”知久叹了口气,微笑着道,“真不愧是日常一针见血的神山桑呢。如果你真的能够接受任何可能写在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就请翻开吧。”
雏子并未作进一步的回答。
——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月秋子——自己的好朋友曾经亲眼目睹、经受的一切,或许便始于这本日记中的故事。
终于……距离搞清楚发生在秋子身上的这堆烂摊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近了一步。
雏子沉思了片刻,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将日记本翻到了十年半前——2021年4月8日的位置。
2021 年 4 月 8 日
天气阴 uAu这几天一直都很冷
今天上网确认了一下信息,在编辑部那里也有核实。原定本该在去年黄金周就举办的Comiket98应该还是会延期至今年冬季 ₍ ˃ ⤙ ˂ ₎ 。我们几个写手与漫画作者憋了好多存稿,虽然都有多多少少在电子书籍的商店上架,但就算是我也喜欢收藏实体作品,电子稿什么的一想到盗版有多容易找到就令人气愤
哎呀我可会找盗版了,目前还没有我无法顺利在12小时内查到踪迹的资源,就算给我半张图,只要不是付费解锁全网独占的,我绝对找得出来
之前本来还打算约写书新结交的薇尔维特酱去吃烤肉,但是因为第三次紧急状态宣言的关系那家店好像也关了❛༥❛,整条日本桥街道感觉都空荡荡的
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全国好像已经死亡超过10000人了
记得之前千岁跟我说学校可能会停课,昨天夜里老师给家长发了邮件通告说并不会,但至少一个月内也将转为网课授课,终于可以待在家里懒着了,甚至还能去秋子家里蹭网蹭饮料边上课,简直浪漫!!(•̀ᴗ• )
提到的家长当然指的是……千岁的家长。我妈还在北海道硬拖着拉面店的生计不倒闭,估计给我发消息要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居然不用去学校,感动得痛哭流涕
昨晚也有和中国朋友的しのだけとび酱联系 她终于又给我发消息了ヽ( ゚▽゚)ノ!但应该是用的谷歌翻译器! ,她仍然像懵懂期发芽一样成天问我关于瑟瑟的玩具的事情,她说以后想试试看买更多的玩具
就是那个……性玩具啦,好像单纯的跳蛋功率太低了,她不确定是自己买的太便宜了是山寨货,还是说所有的玩具都差不多这样让人失望,我跟她打了剂预防针说多半是后者
我都没用到过什么让我大开眼界的性玩具˙³˙
主要是,玩得太疯的话据说是会影响身体发育的,等我15岁以后在尽兴整刺激的吧,到时候拉上秋子一起,哎嘿,拉上秋子……要是千岁的话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她会凶我的,毕竟千岁扮演的永远是类似我们三人里照顾人的嗯……像大姐姐一样的定位,虽然她是我们三人里年龄最小的
之前有试探性地问过千岁关于色色的事情,有幸见到了她气成鼓包的脸 (,,•́.•̀,,) ,我送她吃了两包巧克力她才原谅我
但这样的千岁果然也好可爱噢……想要把千岁揉成团丢到浴缸里,跃进去泡澡
明天就周五了,这周六要去心斋桥面基KiriSame,不知道能不能从头玩到尾不冷场
他会不会完全不知道我是个13岁的初中女生?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 —— —— —— —— —— ——
2021 年 4 月 9 日
天气阴 比昨天更冷了一点 (´д`)
起床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待会就要上第一天份的网课了
其实要早知道这周开始网上授课我可以挂个登录然后就早点去面KiriSame的,不过周末的时候确实会玩得更尽兴一点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应该会阴转多云,心斋桥大量的玻璃结构除了下雨的时候就只要出太阳好看了,我讨厌一滴雨都下不下来的阴天
刚才与秋子line的时候她又提到关于我说话方式与思考方式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一个13岁女生,我好像也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了(,,•́.•̀,,)
我真的不是刻意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思维方式就比周围的同龄人要超前了,甚至还能写出这些小说故事来
除了秋子和千岁,以及我妈,应该就没人能猜到我居然就是那个R18官能系列小说的作者“米泉町”吧,谁能猜到编辑部会让我一个未成年出版成人限制级的书籍?(•̀ᴗ• )
索引至同日记簿2月5日的内容:
[\tよないずみまち ——
原本是想设置为角色的姓氏,结果发现用这种东西当姓氏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σ`∀´),
那么我也不想开辟怪异的新例,
最后我用这个笔名代替了曾在写同人网文时使用的“辣椒树”\t]
今晚崛起打掉了雷神龙,应该暂时通关了吧。本体也太短了,不知道DLC要到什么时候才上架(•̀ᴗ• )
写了几小时的短篇脑洞h文,虽然想记录一些心得灵感但我快累得猝死了,明天还要面基呢,眠了 xx
—— —— —— —— —— —— ——
2021 年 4 月 10 日
天气晴 今天有些热起来了 ORZ !
…………
……
雏子短暂地合上了笔记本,将两根手指夹在刚才那页的位置充当书签:“……先、嗯,我没太懂。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在这之后真会出现有趣的行句吗?”
“嗯?你看到哪里了。”知久以放松的口吻问道,“稍微提前几天读确实没错,毕竟直接从11号开始读会无法领会到很多情绪冲突,所以的话……”
雏子略有所悟,嘟哝着接道:“我确实还没读到11号。目前读上去就是一本很普通很寻常的初中女生写的日记。”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至少针对先前的部分来说是。”知久毫不避讳地应道,“不过你快要读到有趣的部分了。”
“我信你了哦。”雏子翻到了下一页。
[chapter: 杉原夜季的追忆:淫想失控的哀歌]
“所以说你真的觉得我在人物刻画方面的水准要很高吗?!好激动好激动,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对话以外就没什么特别出众的长处了。”
“米泉町老师的作品本来就是我见过在意识流派系中较为出众的。真的就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小了整整六岁……”
“唉嘿嘿。”身着黑色哥特风洛丽塔连衣裙的幼小女孩似乎是为了遮掩羞涩,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茶杯低头猛喝。
那男生用手抵着下巴,迟疑几秒,用奇怪的语气开口言:“今天……天气很好呢。”
“这就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教科书级尬聊开篇。”女孩抿嘴偷笑,直起身子抬起头,不客气地接道,“但我还真的以为今天不会顺利转晴。这附近的商店街道果然还是下雨和出太阳好看。”
“米泉町老师是喜欢晴天吗?”
“更喜欢雨天。不是所有场所都适合晴天的嗯然后就是……呃嗯,其实我的真名叫夜季。你直接称呼我为夜季就行。”
“夜季、桑?……这样不太好吧,直接称呼你的原名什么的。”
杉原夜季听后摇了摇头:“哎呀干脆一点啦。我本来就比你小那么多,你当我是一般过路的小学生都行。”
“老师也太谦虚了,你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学生该有的成就。而且……要真是小学生的话就不会跟我交谈这么顺利了吧。不过米泉町老师真的是非常地、……唔,怎么形容好呢,‘早熟’不太对、……成熟?像大人、听着也不怎么正常。就是……和你交谈没有任何代沟。”
“我也是呢。很荣幸!”夜季就差直接从椅子中兴奋地弹射向前,满脸堆的都是笑容。
KiriSame心中暗自感慨,果然本质上还是个很容易被哄开心的小孩子。
不过现在的初中生居然能写出那么硬核的色文来……是时代变迁的原因吗?已经无法理解当今未成年的h知识面有多么广袤高深了。
“虽然这样问不太好……米泉町老师下一篇打不打算写洗脑催眠类的文章?上次有看到少女被绑架洗脑后光是通过想象就能取得呃、……”
“嗯?”夜季大致能猜到面前这个19岁的大哥哥是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对着一个13岁小妹妹讨论这么黄暴的话题而瞬间卡壳,“没关系的,说啦。”
“不不、这里……咖啡店也不太方便。”
“会一直通过想象不停地‘去’?我正好也想尝试一下类似的故事唉,感觉会很有趣。而且……也比较适合我意识流风格的发挥。像是这类文章,如果灵感突然涌上来的话一个晚上就能解决。”
“问这个会不会不太礼貌,米泉町老师应该还要上学?”
“最近刚刚改成网课,会轻松好多。挂个在线就可以拼命地写文啦。”
“听老师一说突然感觉老师好勤劳。不知道为什么更新的量却没那么……”
“啊、那是因为……”夜季挠了挠额头,“因为嗯……我一直喜欢开新坑,开头写了好多好多,却没法补上结尾。倒是短篇很容易写完,但我因为喜欢打包发布,因此光是写出了一小篇也没法直接公开,就导致……网站上乍一看实际的作品数量少得离谱。”
“是啊,在脑袋中写文果然最爽了呢。因为实在太爽了直接满足了,导致干劲也完全飞走了呢……”KiriSame顺势自然地瘫软在椅背上,“深有同感。”
“我还没怎么读过KiriSame写的故事呢。到时候回去我要好好拜读一下!”
“没有你写的好。我只是像随笔一样写了一些东西,不至于吹嘘成‘轻小说’那种级别。”
“也别这样说啦,每个人适合的故事类型本来就不一样。像我,如果要我描写人物之类的,我绝对会当场死给你看的。”
“道理确实是这样。”他一番苦笑,随后改变了话题,“究竟为什么米泉町老师你的思维会跟我处于同一个频道上呢?难道是童年经历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就、偷偷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夜季从椅子上起身,一手遮在嘴旁神秘兮兮地靠近了KiriSame,“其实我所感受到的时间流动,比其他人要更缓慢哦!”
“哦?哦,还不错的解释。”
“是吧是吧!写进小说里一定会很棒的。”她扑腾地一屁股坐回椅子,“只可惜啊,果然我还是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要是一天有36个小时就好了。实在不济26个小时都非常不错……”
“那样的话其实人也会累的吧。人类就是适合24小时的周期,突然变长的话睡觉时间和苏醒的周期无法完整衔接人的生物钟会渐渐失常掉的。”
“也是啦。而且那样说不定每天就要上十几小时的课了,感觉某种意义上也要更累了呢……只是把平时的工作量重新分摊了一遍而已。”
“还不如说,一周四天工作,三天周末,反而可能会更轻松。”
“那样黄金周就会不翼而飞了吧。”
“也是呢……”二人陷入了毫无意义的苦恼之中,就好像找寻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式就可以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律。
不过……通过小说所达成的,充其量也不过是这种事情不是吗?
拟造、创造、更改这个世界的构成、社会的运作方法。能以写书来完成的伟业,是常人身处现实世界恐怕永远无法抵达的高度。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喜爱书写属于自己的物语的人,会一直深爱并沉迷着这一项事业吧。
夜季与KiriSame的面基一直持续到了晚餐结束。将他送到了位处御堂筋的心斋桥站后,夜季则乘相反路线到难波站。从这里开始靠走的回家便可。
天空尚未完全转暗,于夜色下的千日前通象征着这自己归家的常用路线。顺着这条路走到近铁日本桥站附近便离自己的公寓房仅几步之遥……显然,她是能转乘到家门口下站的,但对夜季而言,在城市的傍晚戴着个耳机一边听歌一边走回家要更加符合她的Emo爱好。
宽广大道的正上方是与路线平行延伸的15号高架路。虽说无法同时瞧见街边两侧的全景略有些可惜,但夜季的注意力全在歌词上,只要周边城景的氛围到位了便已足够。
手中抓着的是一个米白米白的双球甜筒。虽然今晚已经花了太多钱了……但经过冰激凌铺子的时候果然是欲罢不能。她一边伸出小舌尖挠着香草球的弧形表面,美滋滋却又过分当心地品尝着嘴中的冰凉。嗯……草莓味售完了,实在是觉得抹茶味对比普通香草那飙升一个档次的价格让她没必要去买。
“喔噢。”她刚舔三分之一,抓在左手的手机就震了起来,耳机里播放着的歌目也消失无踪。略有些不情愿地用右手的食指中指扣紧甜筒上沿,腾出拇指按动了接听键。接通后才发现给她打来电话的是自己的个人编辑茜。
“杉原妹妹,我就是打你电话例行提醒。黄金周特别刊的稿件记得要准备好哦。”
“嗯、知道的。我真的已经写……写完一半了。”
“有遇到什么故事进行障碍的话也可以跟我交流。嗯题外话、或者说题内话。剧情发展的情况走到哪一步了?小世衣和蝶有第二次交合了吗?”
“就是卡在那里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收尾了。……但是我大概有办法,我之前考虑过用突发情况唐突打断,两次都以心满意足两人累瘫收场肯定会让读者审美疲劳……但我又想不到什么好的打断方法,后就考虑设置成——两人打算一直进行下去,然后类似画面渐暗感构建起来,转到第二天早上两人美美地醒来,发现已经睡过头了。”
夜季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脑内所装的灵感链中自认为最合理的一条。或许是因为原本就没有在心中整理过描述方式,途中好几次说了一半就卡了好几秒,构思合适的语句让茜听懂。
“……大致明白了。应该写出来还很不错的,可以在截稿前一周交初稿吗?我到时候要帮你审阅一下。黄金周特别集刊的故事任何一篇都不能出太明显的差错。”
“放心啦,我至少不会拖其他作者同志的后退的。”夜季打包票道,“我今晚回去就看看自己能写到什么地步。”
“我帮人给杉原妹妹捎一句话,玲珑博士说下一次销售量会翻你四倍起算。”
“什……”夜季捏紧了电话,气得咬牙切齿,“那家伙不要得意忘形,我迟早要压过她的成绩。在那之前我反正先把这次写出来!”
“切记!尤其是杉原妹妹你一定要记住,这次的故事尽可能不要超出原定字数5%,绝对不能超出8%!”
“虽然有点困难但我会尝试一下的。因为本来就是中短篇嘛实在不行的话将开头几段的进行节奏加快然后按此重写,应该就可以省出不少字数空间。”突然有点想尿尿。夜季左右张望,拐进了千日前街区。并不算是回家的路线。
“先写完后面的再修改之前的,不然你会发现自己到后面字数还是严重超限,不把整个第一稿早点写出来你绝对吃苦头。”
“已经吃了不少次苦头了……这次我会记在心里的,这回是真的!相信我。我尽可能依靠分段式创作然后之后再衔接起来,这样子不至于因为写并不太有动力的过渡段错失了最好的写精彩片段的时机。”
“总之,话说得再好听也没问题,记得真的行动起来。三天后期待你的好消息,晚安!”
“嗯嗯,晚安!”夜季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将整个嘴含在外圈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甜筒上。一口满足!!……但是有点腻,融化之后不就是给冰球涂了一层厚厚的奶油嘛,奶油是名副其实最没趣的甜品组成成分。
咽下嘴中的冰激凌:“完全是晚上了。”她缓缓地抬头,注视着曾经就算是这个点也必定点亮的几盏大型招牌灯。
什么时候这里要是能再度繁忙起来就好了,就算是不喜欢人山人海的她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不过现在她只想要尿尿。几口吃完手中的甜筒之后就去找个厕所吧。
索引至同日记簿4月20日的内容:
[\t
我其实在那时非常清楚自己离家有多近,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公共厕所。
而且因为深知客流量巨大的商店街就算在疫情期间也绝不可能有干净的厕所,我绕到了一个只有常逛千日前的本地人才会知道的比较偏僻的厕所,加上绝大多数商户关门,那个厕所几乎是不可能有人去使用的。
所以我在夯完甜筒之后……绕路去了那个厕所。
那是我犯过最大的错误。
我当然不知道那会是一个错误,但 我
我的人生,因此被 彻底 毁灭了
全部 结束了
我现在 已经是
某种 别的东西 了\t\t]
草草地扫了一遍男女厕所的标志各自处于哪面墙上后,夜季直直地朝着左边的墙后拐去。她自认为自己对这里已经熟悉到根本不用看图案了,绝不可能走错。
因此在夜季在厕所门口撞见了至少两个成年男性后,她吓得往后一跳,连声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就折返回去。
但……
……今天也会有那么多人来用厕所?
而且、他们堵在门口干什么?
一边困惑而一边小跑出厕所的夜季顺着自己所面对的方向微抬起头。男厕所……确实是另一边进入的。
——不要去在意这些线索。
那自己出来的地方就是女厕所没错。那么那些男人又在干什么?
——不要去想这些。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夜季想要偷偷地多看一眼,至少听听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有趣的东西。夜季摘掉耳机,收回了蓝牙耳机盒中,塞进腰间黑底紫纹的挎包。
——不要回去。不要再想了,不要回去。
大脑正在莫名其妙地警告着自己。但夜季不愿去听从,就算是第六感忽然开始全部报警,整个人的后背都因为一种莫名的畏惧而一片冰凉,她却也没有停住步子。
——不要回去。不能回去。不要回去。
就好像……这种恐惧感来得太突然、太迅速了,她的思维受到了压迫,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处理这来源不明的负面感官,促使她就算知晓自己不应该往回走,却还是在不经意间已经走了过去。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也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千万不要回去!!
而这次……在略微将头从墙后冒出来后,她终于瞧见了厕所里的情况。
——别看,千万别看!快点逃走!!
或者说,就算视线可能会被那至少三个成年男人所遮罩大半,不再用耳机听歌且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厕所内部的夜季这回也能辨别出确实是属于女生的话语声。
——杉原夜季,快点逃走!!
话语声……?不、比起“说话”时会发出的声音,这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色情片的配音声。那种完全是性爱场合才会发出的声音。
——不要看!!!快点转身,逃!!!
只不过好像,远比那种还要有气无力,还要凄惨得多。
——再不逃,就……
彻底来不及了……
尖声惊叫的同一刹那,早因思绪慢了数拍而将自己置于最坏最危险境地的夜季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目睹了一次轮奸现场。她意识到自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喊已经立即吸引了里头所有人的注意力,赶紧双手捂起嘴闷着头就朝厕所外拼命逃窜。尽管如此,尖叫还是顺利地透过自己的指缝传了出来。
太害怕了,自己实在是太害怕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撞见了什么样的惨祸,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就算她是情色文的写手,也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自己的眼前直接发生,被自己无意间亲眼目睹。必定不行,绝对无法接受,要报警……!来得及逃出去吗?!
低着头使劲朝前奔去的夜季在撞上一个坚稳高大的身躯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进路线上早就拦了人。她一头撞得直叫自己两眼一晃,洛丽塔小裙撑的前半部分也完全折断。
“呀啊、……!!”
退路……被封锁了。而面前的男人,以夜季根本不可能躲闪的速度在眨眼间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不……不、不、!不要、!!!放我出去!!我错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会报警的求求你放我走、!!”
夜季彻底陷入了恐慌,胡乱地对着那已经死死抓住自己双腕的壮汉说着潜意识中蹦出来的求情话语,哪怕知晓自己已经毫无逃脱的可能性。
“小妹妹,你是初中生吗?”伴着充盈酒气的吐息,那男人贼笑着问道。
拼力气是绝对不可能胜利的。而对方……绝对不会听理。
甚至……不会在意自己只是个13岁的初中生。
自己,要被……
要被……!!!!!
她整个脸都吓得扭曲了,终于放弃求情,打算以最高音量的嗓门大喊一声救命。
……但就在自己能如此照做之前,从后背处伸来了一只巨大的手掌,牢牢地将什么球形物体扣在了她的嘴唇正中央,捂住了她小半张脸。
再也喊不出来了。夜季知道这是什么:能剥夺自己交流、喊叫能力的口球拘束具。
绝对不可能来得及逃跑了。
自己……自己不想被弄成那样的下场、这群人为什么不放过自己?!自己、她年龄明明是那么小、为什么……?!!
她被拉扯进厕所内部,粗暴地推倒在中间的地板上。因后脑勺撞击而一阵晕眩的她恍惚间瞧见了倒在自己身旁的,那个蓬头垢面,已经眼神涣散的大学生年龄的女性。
自己也要被变成这种样子……
那群男人一哄而上,举起剪刀将自己最常穿,也是回忆最多的这套黑色洛丽塔服给剪开了数个窟窿,里面的衬衣与裙撑也被剪断拽飞。
夜季整个大脑已经完全是空白状态。她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会做什么?她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要逃走。
要逃走。怎么逃走?
毫无途径。思维如此简单地陷入宕机状态。
而在自己最后的防线:内裤,也被损毁抛走后,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男人俯下身,将她的双腿用腋窝架起,将仍沾满不明肮脏黏液的阴茎二话不说地捅进了夜季连毛发都未长全的私处。
——好痛。
钻心的疼痛。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处女膜的撕裂。本不该在这个年龄遭受任何暴力对待的,女孩最重要的贞洁的关键象征。……
……已然粉碎。
严重醉酒的这群痴汉根本就不可能在意自己会不会痛,是不是处女。他……以及之后他们每个人,捅进来的力度明摆着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对待。
一点点的快感都没有。就像是有人拿粗棍痛殴自己的私密部位一般,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带得上分毫舒适。
纯粹的痛苦。剧痛。
撕心裂肺的苦痛。因此她也撕心裂肺地惨叫——却可惜被口球遮拦了大半,绝无可能传到这间地狱般的公共厕所厚实的墙面之外。
身体突然的大幅度扭动并不是因为高潮。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绝顶。这是自己……感受到阴道出血而以仅剩的意志力最后一次尝试挣脱的无用的尝试。
如是所言,完全无用。
而就算如此,这场噩梦也仅仅是在开幕之际罢了。
夜季根本数不清自己在度秒如年的这大约两小时内总共被这几个男人侵犯了多少回,被射在自己满是淤伤的皮肤上多少回,被直接射在未熟的阴道与早已外翻的直肠中多少回。
她只知道自己在被这四个男人全部侵犯过一遍之后……他们又重新将自己又走了一次流程,每人又强奸了自己一回。
在终于错误地认定这炼狱般的折磨快要走到尽头,自己终于能够爬行出去寻求帮助时,他们……叫来了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
每个人……都至少又在自己的身上践踏了不知多少次。直到最后自己的一只鼻孔已经被凝固的鼻血所堵塞,另一只鼻孔随意地、微弱地尝试吸一口空气都只能嗅到浓臭至令人由心底作呕的精液味与男性下体的恶臭(终于……懂得了这会是什么样的气味)。
究竟自己有……高潮过吗?绝对不可能的吧。但那群男人,看上去确实是很满足的模样,似乎征服了什么庞大的事物般满脸的自信、成就感、令人作呕的荣耀。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只是单纯地将她也强拉过来,对着她连番释放兽欲罢了。
事了,他们可以大摇大摆地提起裤子离去。
而夜季……
这般年幼的夜季。躺倒在自己的尿液,这沾染了几丝鲜红的淡黄色水潭之中,浑身上下就连发丝中都沾满了属于雄性的体液和与之相对的剧烈气味。她想要呕吐,但她失去了翻身的力气。如果就这么呕吐的话,会把自己给噎至窒息的。
身上那压迫到自己无法喘息的重量失踪了超过三十秒,终于想起动一动手指借此试探自己是否还活着的夜季,隔着口球“呜”地痛哭起来。
眼泪完全模糊了视野。……不,更有可能是因为自额头留向低处的黏稠的浑白色浓浆糊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面。
根本没有力气去擦。
根本已经没有必要再擦了。
此种残暴的强奸方式,数人份醉酒状态下的蛮劲,共同施加在这13岁的娇小身躯之上……夜季感觉,自己可能身上有几处骨折。不过至少那里的裂痛,早已无法与私处最中心那堪比肉体被撕毁般的已经称不上痛觉的触感相比拟。
不是喘不过气。
是放弃了喘气。
在开始就算是三十分钟后也还做梦能够突然获救,逃出生天的她,在幻灭后却也被像对待牲畜般蹂躏至今。
夜季的脑中……仅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自杀。
在这之后,在逃出去之后……在、重获足以将自己给杀死的精力之后。
夜季不知以多大的力量才将手抬至了后脑勺附近,拼死才终于解开了口球的搭扣。她“哇”地将口球吐出嘴中,一大口口水顺着嘴角汹涌而下,接连的是她持续时长不短的呛咳声。
空荡荡而地板一片狼藉的厕所,仅剩下两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一大一小两名女生。
不知是就这么静静地在原地躺了几分钟,抑或是几十分钟……首先不再被侵犯的那个大学模样的女生,终于颤颤巍巍地半坐起身来。
夜季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微微地转过脸,视线几乎是以以不呈直线的形式投射至身旁那女生的双眸之中,就如此四目相对了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对旁人来说,夜季的目光就好像述说着最令人恐惧、最令人窒息的绝望与苦楚。
那女生似乎是这才发现与自己同被轮奸的人居然只是个这么年幼的小女孩,先是吃惊地捂住了嘴,尔后便飞速地扭过了头,回避着夜季的一切目光,颤抖着、摇晃着起身,却倒向了一旁的公厕墙壁。
“不、不要走……帮我、求……求你帮……”
虽说话语声已经虚弱到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夜季还是确信那女生必定听清楚了自己想要表述的话语。
但她……那个大学女生,仍是一步一颤地,一步一颤地……双臂扶着墙,朝着公厕外部蹒跚而去。
“不要走……求你——救、……我……”
然而,无济于事。
她……离开了。
“不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明明两人都同是被轮奸的受害者不是吗?明明她才是年龄更大的大姐姐不是吗?
难道是……先去叫警察来帮忙了?绝对不可能是直接离开了,绝对不可能。
……就这么等着,一直等下去,就好像又过了半小时一般,仍旧……整个公共厕所都一片死寂,外面也未传来任何清晰的声响。
她……真的将自己给抛弃了。留下了她一个人在这间公厕,满身伤痕地……无助地躺卧在地。
就这么留下夜季一人,身着再也无法恢复遮挡功能的,已经近乎碎成布条、大面积浸湿并散发着一股极端恶心的臭味的黑色裙装。
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放在自己的挎包之中。而挎包……在之前被强上的时候,本被压在自己身下,又从胸前横过的挎包背带已经被直接扯断,连着整个包被踢到了较远的地方。虽说保住了里面的物品,但挎包本身应该是再也没法使用了。
她静躺在原地,抽泣着,试图拉开挎包的拉链,但抖动得厉害的两只手并不听自己的使唤。或许是由于私处的又一阵剧痛,她将挎包搂紧在了怀中,低声地抽泣着。
就这样倒在公厕的地面中央,低声地抽泣着。
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活下来。
但自己的人生……果然,已经完了,从刚才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自己是被玷污的残缺品。自己失去了贞洁,像是动物一般被疯狂地泄欲,现在浑身都混合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基因与异性的体液。
此刻的她是个肮脏的存在,就连自己都厌恶至极的垃圾。
这样的垃圾……不配活下去。
不配活下去。
不配活下去。
……
是时候起身了。
起身后……好好地,结束这一切。
永远结束这一切。
对这个龌龊至极的,黑暗的世界,已经彻底……
……彻底……
……有、人的声音?
是……什么人正在接近这里。
不止一人。公厕外传来了男男女女的谈话声。语速快且语句清晰(虽然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交谈的内容),绝对不是其他的醉汉。
是……前来帮助自己的警察。
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
是刚才那个大学女生帮忙报的案吗?太好了。果然……她还是个好人的吗。
夜季根本没有在意如果是报警成功的话,为什么会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才派来警察施予帮助。她的神智早就不足以支撑自己进行逻辑推断了。
这些人……对她而言便是救世主。
他们是来帮助自己的。只要知晓这一点就够了。
只要知晓这一点就够了。
哪怕这是误解。但她……早已不去思考自己是否正在“误解”任何事物。她松了一口气,沉沉地闭上了眼。
“实验目标姓名‘杉原夜季’现已陷入半昏厥状态,开始植入增幅程序。”
“注射合成药。”
咦……?
“唔呃、——!!”感受到什么尖锐冰冷的东西刺入自己的头颈时,夜季还误以为这是止痛剂。但当数根细针接连不断地刺进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后,兴许是借着疼痛,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太对劲。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
“实验目标存在抵抗倾向。请求上级许可剥夺目标行动能力。”
“回、回答我、……!!你们要拿我做、……什么!?”
自己的手脚被按在地板上。只见他们掏出了什么月牙形的机械零件,扣在了自己手腕与脚腕之上。伴随着瓷砖些微碎裂的声响,她的四肢已被这合成金属牢牢地拘束在了地面。
这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们……他们……
“请求批准。空埜,剥夺实验目标行动能力。”
夜季一听到好像他们在聊什么剥夺自己的行动能力,立刻一边尖叫着一边制止:“等一下啊啊!!你们听我、……呜啊——!!!!!”
伴随就连大半个公厕都被照明清楚的,在夜季腰间炸裂的电光,她的眼前一黑,后脑勺落到了地上。
动不了了。自己……被强力电流冲击得四肢麻痹,心脏剧痛。整个脑袋都神经性地传来尖刺般的阵痛。但……
……但她,并未昏厥。
她仍旧维持着神智。
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那必然是电击没错,那自己为何又保留着意识,甚至能依稀地听见他们仍在说话?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为何自己终于能够辨识自他们口中道出的单词短句,拼在一起却对背后的信息毫无概念……
就好像……自己本不该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
又或者自己早已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
“实验程序最终步骤。”
“——仪式展开!□□□□□□□□□□□□□□□□□□□□□□。□□□□□□□□□□□□□□,□□□□□□□□□□□□□□□□□□□□□□□□,□□□□□□□□□□□!!”
□□□□□□□□□□□□□□□□□□□,□□□□□□□□□□□□□□□□□,□□□□□□□□□□,□□□□□□□□□□□□□□□□□。
“□□□□□□□□□□□□□□□,□□□□□□□□□□□□□□□□□□!□□□□□□□□□□□□□□□□□□□□□□□□□□□□□□□□□。”
□□□□□□□□□□□□。
□……□□□□□□□,□□□□□□□□,□□□□□□□□□。
□□□□□□□□□□□□□□□□□□□□□□□□□□□□□□,□□□□□□□□,□□□□□□□□□□□□。□□□□□□□□□□□□□□□□□□□□□□,□□□□□□□□□□□□□□□□,□□□□□□□□□□□□□□□□□。
□□□□□□□□□□□□。
□□□□□□□□□□□□□。
□□□□□□□□□□□,□□□□□□□□□□□□□□……
……□□□□,□□□□□□□□□□□□□□□□□□□□□□□□□□□□□□,□□□□□□□□□□□□□,□□□□□□□□□□□□□□□□□□□□□。
□□□……□□□□□□□□□,□□□□□□□□□□□。
□□□□□□□……
□□□□□□□□□□。
□□□□□□□□□□□。
□□□□□□□□□□□□。
□□□□□……
□……
……
四周一片漆黑。
但那是因为……
不论灯泡或手机荧屏……所有的光源都在一瞬间以物理形式完全粉碎。玻璃炸裂声尚未散去,周身数人的大呼小叫便已相互重叠。
躺在地面上的夜季睁开双眼,轻松地甩开了那四件已经被几股未知的重力压坍成A4纸张厚度的金属拘束环,无声无息地自地面上起身。
“实验对象失控了、!快点逃!!”
“这混蛋艾华斯,居然直接抛下我们逃了?!”
——别想离开。
正在逃离的三名男女,手脚的动作忽然缓下了数十倍。
想必他们也完全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该怎么解释他们的惊恐求饶与连番脏话?
——那么,该迎来下一个步骤了。
她用脚尖轻轻地点地。霎时间,地砖由她为圆心释放出一圈冲击波,细灰夹杂着地砖的碎块飞舞于空中,在分界线越过那几个仍摆出逃跑姿势的人时,将他们直接化散为了一片猩红浓厚的血雾,半秒内凭空消失。
“不、我不要死!!饶了我!!!啊、!……”
——爆散为鲜红色的浓浆,在滴落至尘土前消散为烟,被空气所吞噬。
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
就好像这世界从未存在过这几个人一般。
不……
……这就是“现实”。
我所幻想之事,皆将转变为现实。
所以凡人必将,拜倒在……我的身前。
因我之权能而拜倒在我的眼前,死在我的身前。
所有……曾凌辱我之人,我将幻想你们……死在我的身前。
夜季轻轻闭起双眼,控制想象功能的右脑区域瞬间进入高度活跃状态。逐渐,此活跃区间转移向了用于构筑逻辑定理的左脑。
现实世界,以此公厕为中心散播的无规则图形之中,数个仍行走街道的男性,肉体无端被炸碎成块,唯独留下头颅完好无损,使他们在不解与极致的苦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不会让你们那么简单就死去。
……失去意识。
不,无法失去意识。
无法失去意识。
——不会……绝不会让你们,简单地偿还罪孽。
无法死去。仍旧活着,就算是已经处于此等情境下却无从寻死。
明明仅剩下滚动的头颅却仍在拼命尝试哀嚎,可发不出半丝声响的那几个在数小时前羞辱夜季的男人,就算是整个头逐渐融为血浆,被车辆所碾压飞溅,却也不曾失去知觉,不曾死亡。
我能够目睹你们受苦的模样。
我已亲眼看着你们承受绝望。
——而我……将继续欣赏着这一切,品尝汝等苦楚的甘甜。
夜季的脚部逐渐离地。半浮于空中的她,表皮甚至尚未完全结痂发青的伤痕血迹在短暂的瞬间皆数渐隐而去。她身上碎散的漆黑肮脏的布条逐渐重组为一件令人眼熟的黑色洛丽塔连衣裙。
——让你们……永生永世,承受这样的苦痛。
仅在我一念所控之下。达成此等真实。
目光无神的少女,悬浮于公厕的正中央。她的身边,神秘的幽蓝色光线正温柔地萦绕着她的肉体凡胎,好像在歌颂着她终于成为了……
……成为了……
——最终步骤。
是最终步骤哦。
仪式展开……哈哈哈、仪式、……!仪式展开!!什么混蛋仪式,不管什么凡人的东西我都打破给你看……!
我是神弃的虚伪圣灵,我是仅凭想象力就能够扭曲现实的存在,我……!!!
我要……将这一切,这无数的经历,被完全抹除。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存在。
凭借想象力就能让事物成真什么的……
或许是我的脑子坏掉了吧。
杀人什么的……又怎么可能将人化作血雾?我在想些什么?
我应该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就算事实不是如此……
我也不想成为拥有如此权能的存在。
我……不要。
所以……
将这一切抹除。
将这一切无效化。
将这一切归零重置。
重置……?
是的,将这一切重置到某个时间点,从根源上避免遭遇这些灾祸。
让自己不曾经历这些,让自己……什么痛苦的回忆都没有。抹除自己的回忆,抹除自己方才的体验、感官的记忆。
决定如此。
她开始努力地回想这一切的起始。
在这一切的……悲惨经历发生前的,那一瞬间。
到自己……寻找厕所的那一刻。
到自己……与网友相见的那一刻。
寻找着那最适合设置为起始节点的一瞬,将之后的事物完全抹除。
找不到……找不到,该设置为什么时间点才好?自己会在记不清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的前提下做出完全相同的举动,这一切都将循环。
所以……需要保留“不要前往这间公共厕所”的信息。
——想象达成。
将时间重置到,今天的早些时候。
没错,最合适的是……与KiriSame所相见的那段时间。
——想象达成。
将我的记忆……
这段痛苦的回忆……给……
想象……
……随着空间与光照的歪曲,夜季只感觉自己整个身躯落在了一张椅子上。
她抬起双手,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毫无伤痕。身上的洛丽塔……完好无损。
“……以嗯?米泉町老师?是想到什么了吗?”
夜季愣愣地抬头瞧了瞧面前的KiriSame。
是那间咖啡馆。
装潢……熟悉。点了一样的饮品和蛋糕。
……“一样”?
是“那间”咖啡馆?
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念头……就好像我有离开过这间咖啡馆一样。
但我……我应该,一直在这里。看KiriSame已经和我彻底聊开了的模样,我应该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我怎么回事、……头、有点晕。
眼睛也好酸,简直像是周围的光线强度忽然变亮数倍一般,有些刺痛,有些眩目。
……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是、我难道是……无意间睡过去了?
“我……我刚刚,是睡着了?”
“你刚刚在跟我聊关于练习文笔的话题。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们两人可以提前散伙的。”KiriSame在小桌的另一边关切地慰问道。
也是……睡过去了的话,就不会在恢复意识时听到KiriSame正在兴奋地尝试与自己交流了吧。
“我好像……刚才,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像是我被……轮奸了。”
“是新的小说题材吗?时停流?听上去应该会很不错。米泉町老师终于也要写有关时间停止系的故事了啊。”
“不、好像……唉?也有可能就是那种。”夜季抬手扶了扶额头,“我……完全、记不清楚了。应该是我……昨晚没睡好吧。我起床上了两次厕所,可能是那个原因。”
“不好意思,那应该这回是我的错。下次面基的话我们约个从下午茶开始的怎么样?难得的周末,让老师你好好地美美地睡一觉。”
“没关系的啦。我……我现在好一点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你不舒服的话可要告诉我啊,我可不想喜欢的作者因为身体原因断更。你晚上也记得要早点睡。”
“知道了、知道了啦。”夜季连连点着头,提起玻璃小茶杯,却发现中间的饮料已经见底。
——要是还有留下很多就好了。
一晃眼,杯中的饮料居然近乎是满溢的。
……?
是、自己……
大概是因为刚才头晕的原因吧。要真的是不小心睡着了,那自己必然是睡晕了。
以后和朋友见面……不能再这样。
她闭着眼嘬了几口柠檬茶,继续聆听KiriSame欣然再启的话闸子。
自己的身体……
应该……不、是肯定没事的吧。
二人逐渐回归畅快的谈话,夜季也在不经意间忘记了方才那诡谲的体验。
分别之刻,一切都无比地正常。
……与上一次的分别几乎完美一致。
当晚,手握着双球冰淇淋,刚与编辑的茜通完电话的夜季只感觉有些尿急。虽说知道附近就有一间无人光顾的隐秘公共厕所,她却只想着赶紧回家比较好。
方才与KiriSame聊天的时候有讨论到关于强制发情的话题,届时她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发情了,就连体温似乎都提高了几度,怎么喝冰水都无济于事,晚饭点了冷荞麦面才将身体里燃烧的性欲给压制了些许。
不过在和编辑讲述自己想要蝶与小世衣经历百合调教的时候,夜季一直感觉自己的私处正传出一阵一阵隐隐的性快感,甚至真实到不太像是大脑的想象力作祟。
如此情形,夜季显然不可能去多想,回到家虽说憋着尿,却也没急着上厕所,而是搬出了自己珍藏的正好能围住小腹不划开的束腰带,躺在浴室浴缸里,将沐浴露的沙漏型瓶子塞到了束腰带间,在挤压小腹产生的尿意渲染下,激烈地手淫,迎来了一次绝妙的高潮。
“简直太满足了……哈啊啊。”
当晚,入睡十分顺利,毕竟一天下来面基终于结束,又舒舒服服地冲了一回,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进入长眠模式了。
而在入睡前,似乎是因为习惯通过在脑海中想象自己被绑架强制调教的遭遇来助眠,她在进入梦乡前,意淫了如此段落:
——真羡慕我自己笔下的那些女主角。要是我也能体验到无限寸止就好了啊。
只可惜,只能通过幻想才能体会到类似的感觉,而且这些体验还全部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真实的强制调教、无限绝顶无限寸止之类的,一定会非常痛苦,令她反悔的吧。
就算如此也没关系啊——因为绝顶太多次或者无法绝顶而疯掉的话,那可是过于幸福了,哪怕清楚自己会产生反悔的想法也没关系。
最好……再用什么咒语,让自己不论如何都不会疯掉就好了。
唉。……
假如我能将想象到的事物全部化为现实的话,这样该多么幸福啊。
办公室内,雏子咽了下口水,注视着4月10日日记最后那句“总感觉今天确实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完全想不起来了。好像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东西,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而出神。
在默默地沉思许久才意识到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霎时间灵机一动弄懂任何东西后,她便将日记朝后翻了一页。
—— —— —— —— —— —— ——
2021 年 4 月 11 日
天气 晴<后被重重划掉> → 多云
现在是凌晨,看到日记本没有合上就开灯写几笔
大半夜的因为被子没盖紧被冷醒了
去上了一次厕所之后总感觉很想要手淫。明明昨晚刚刚才自慰过,不知道怎么自己的性欲会突然这么高昂
我严肃怀疑是因为昨天自己与Kiri君聊了太多涩涩的话题
但总之……很想手冲。
晚点起床之后再冲吧
<此后似乎是她自然醒之后很久才写下的内容>
我简直不敢相信
刚刚冲的时候非常有感觉,整个人特别地舒服但是居然 完全 去不了<字迹非常用力>
我不太相信是我感官出问题了 所以就拿橡胶小触手试了试在阴道前段按摩了很久,都已经感觉只要再多一点就能去了 但就是去不了 无论如何都去不了
我现在全身全体都是发情状态 我写这个的时候左手也在用手指自慰 我想要去 想要去 去不了 怎么回事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 <这里的字迹似乎非常仓促>
医院被新冠病人塞爆了 我决定还是别去 去了也是白搭
但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法高潮 我按摩了私处还是小豆豆都已经感觉再过半秒就要爆发了但就是怎么都没法达到那个点 我按摩乳头也没有帮助
但如果就这样无论如何都去不了
那和我之前写的那些内容岂不是非常相似?在这样的场合被绑架调教的话会超级刺激的吧 虽然那样我肯定就没办法把感受记录下来了。
如果有什么既能让我书写体验感 又能让我在这种情形下经受强制高潮所拥有的程序岂不是太完美了 但现在还是乖 <这句话在此处忽然中断,甚至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写完>
书写日记。
现在我正被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拘束在地下室中。他已经使用了各种炮机与转轮,玩弄折磨着我身体从上到下的各种敏感点,瘙痒与性快感自身体各个部位炸散而开的体验快要让我疯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逃走,这些束缚太牢固了。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我记得我是在一边手淫一边写日记,眨了一下眼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已经是被拘束后的状态。
简直不敢相信我会遇到如此离奇的事情,但现在我正被束缚而承受强制高潮调教的事实却绝不可能是捏造的。
逻辑根本不可能走得通,可我不仅能感受到真实的快感,而且已经快要被冲击得脑子里只剩高潮的欲望了。
没错……我仍然没有办法高潮。
就算是在此等速率的抽插与各种转轮的瘙痒下,我也无法绝顶。就像身体在对我开玩笑一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使我满足。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再不想出办法逃离的话,听那男人的话他是想把我永远囚禁在这里,用机械折磨一辈子。
我……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不能绝顶的前提下,一辈子都要被这样刺激……太恐怖了,绝对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救命,谁来救救我……!!
私处的快感已经累积到几乎是将我定格在高潮边缘持久不上不下的程度了。
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绝顶会是何等光景了。必定……会是一场盛大而宏伟的高潮现场吧。
那样的话,我会在剧烈的高潮刺激下疯掉的。
只不过……就算是在那之前,自始至今都未能获得半次高潮的我也快疯掉了。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保持着清晰的神智?
为什么我能以这样完美的体感、充沛的精神,持续感受着这本该早已将我理智夺去的绝顶禁止强制快感地狱?
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我看的那些小说故事的情节。
怎么可能又是单纯的小说故事,我不能接受!这太荒唐了,我怎么会眨一下眼睛就陷入了小说中的场景、那这样谁来救我出去?!有人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吗?!!
又过了一小时、我……我受不住了好舒服、真的炮机太猛烈了转轮那里好痒、脚底、腋窝……特别是腋窝不要再转了好痒、好想夹紧胳膊快把我的束缚给解开啊变态!!我饶不过你、快点让我……绝顶、……!!!
不行、私处就像在发海啸一般舒服、就好像海啸完全堵在了堤坝上只差片刻就要冲破阻碍汹涌奔流但完全无法动弹、就硬生生卡在了原地的此等性快感,这种、这种……我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唔、呜嗯……!!
太——舒服、!但、要胀死我了整个大脑都不对劲了、却好像……!什么都很正常、不可思议的太痛苦放开我放开我谁救救我!!!
啊好像要、要高潮……!!我要高潮!!!!真的是要高潮了吗终于要、……!!!高潮、高潮……!终于、快要……!!
真的是要高、……!真的要高潮了呜呜呃啊啊啊……!!
……!!!!、……!!!、…………!!!、………………!!?!
这……?!
不、不可能、明明是这么强烈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去……?
怎、怎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都不能高潮!——、我想要高潮、让我高潮啊啊啊受不了了、太舒服了为什么那么舒服还不可以绝顶、要承受不了了……!!会疯掉、会疯掉的、!
让我疯掉、让我疯掉就不需要思考去不了这种事了、……!!!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已经、受不了了。……
真想……睁开眼,就回到家中啊。
想象着……自己房间的模样,自己届时书写日记时的模样。
我现在怀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在写着这段话
我甚至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完全找不到
我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在经历了那样的高潮禁止地狱之后 居然莫名其妙就回到了这里
而唯一能够解释两次瞬移的,便是我当初正在脑中进行的妄想。我知道这样说很离谱但是……我无法断定是其他的原因
而且 我验证成功了 (我认为成功了)
绝对没有错
我现在的推测,是我真的拥有了凭借思维将幻想变化为真实的能力
我刚刚幻想自己能吃到很好吃的关东煮,关东煮就连着我想象中的巨大金属方格锅一起出现在了我的课桌上,溅得汤汁到处都是,日记都被淹没了
但现在这本日记是完好无损的
没错 我想象日记什么汤汁都没沾到,房间里一直很整洁 这也化作了现实
就在几秒前 我试着给自己的衣橱塞满了白花花的日元纸币 成功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拥有了如此恐怖的能力
我可能现在拥有改变世界 甚至改变整个现实的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并不受我控制 所以我必须想到一个办法让我能够自主控制这种幻想成真的超能力
我给自己进行了心理暗示: 只有我在心中连说三次“实现”后,上一次幻想才能成真
之后则是: 只有我说“开始”和“结束”中间夹着的话语,才会被判断为愿望
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差错
现在胡思乱想出来的事情终于不会成真了
我想用这番能力做许多大事
如果是如此强大的能力……我现今能够轻而易举实现、经历的事情,是对曾经的我而言绝无可能实现、经历的纯粹的妄想
我要 好好地用这个能力 玩许多有趣的东西
太好了
终于能够 体验到那些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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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2 日
天气 阴
很早就醒来了,由于昨晚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我眼睛一睁开就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但这样不久就感觉有些累了 我便“想象”了自己精神满满的模样,果然脑中的倦意无影无踪
不用刷牙洗脸,太棒了
但冷水洗脸好舒服的 所以我还是瞬移到了厕所洗了一下脸 刺激 提神
虽然精神本就是满格
我觉得阴天什么的又一滴雨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沉闷了 就让天空下起了雨
果然……整个大阪市立刻下起了绵绵细雨,天一瞬间都暗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不撑伞在外头走得云里雾里 呃 雨里
真是抱歉——我让所有没带伞的人的手上都出现了一把一次性纸伞
希望他们不会多想自己手里的伞是从哪里来的
左想右想,深思熟虑后,我认为自己这种改变现实世界的能力太危险 我根本不想要这种能力,所以目前我将自己的这种能够影响到超过我自身范围的“妄想”暂时地封印了
只不过我封印前忘记提前设定解除的方法 我现在解除不了了 非常遗憾
所以现在我的能力,只能对我自身起效
可恶啊啊!!
当然,虽然没法瞬间制造一衣柜的钞票,我却能给自己的钱包塞钱,看来能间接影响到他人的妄想还是能正常使用 我松了一口气
我甚至使这本日记能够自己写出我想要写的内容,现在的我其实根本就不在日记旁边,我正在大街上尝试露出play
当然,他们看见的我是衣着体面的非常普通的过路初中生
这种并无道理的羞耻感实在是太刺激了,简直是极为强烈的背德体验 简直无法想象这种能够不穿衣服肆无忌惮在大街上乱跑还不会被异样目光对待的场面
或者说……我正是“想象”了这样的画面,才能在此刻于路上裸奔
我甚至尝试了用比全世界现存所有主流按摩棒加起来刺激感还要强三倍的按摩棒,插进了我的体内,并“妄想”我三小时内绝无可能将它取出来
真的……好舒服
这种体验 真的是太棒了,爽到头晕目眩,走路都走不稳,但我又用心理暗示强迫自己坚持着长跑的动作,一边在大街上畅酣淋漓地奔跑,一边体会着世界上可能是功率最强的女用按摩棒对私处的蹂躏,肯定没有人想得到如此诱人的长面会是真实发生过的。
对我来说几乎就是完美的天堂 露出play,而且是在经历如此剧烈的快感与连续绝顶的情况下 我太喜欢我才觉醒没多久的这个超能力了
再玩 再玩好一会儿
玩些更刺激的,让自己高举双手朝前奔跑,再在腋窝设置瘙痒机器吧。
高潮了无数次
甚至我都没能数清楚具体的高潮次数 只记得自己一边潮吹一边举着手和彻头彻尾的变态一样私处插着按摩棒在大街上裸奔
这画面美到不忍直视
最后我在大街上玩到将近虚脱才罢休 往前走了几步结果直接晕了过去,甚至连脸砸地面都没来得及体验就失去了意识
苏醒的时候我已经被不知道谁送到了临近的警察局,身上穿着简单的衣物,怕是在晕倒的期间凭借自身思维而维持的视觉幻象失效了
好丢脸,而且我现在无法对周围的人或物施展超能力,完全没有办法抹除掉他们的记忆
太羞耻了,果然玩着玩着就变成货真价实的露出play了
最后他们还误以为我是被人威胁才会走上大街做这种事。在他们询问我姓名与父母联系方式的时候 我赶紧依靠想象力瞬移回到了家中
这下完蛋,完蛋透了,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给撞见了
还好是疫情期间 大街上不至于有太多人
但还是……
太不知廉耻了夜季,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大街上裸奔什么的果然不可控性太大,所以绝对不能再做
嗯,没错。以后这种行为绝不能再有了
我于心中进行幻想,在此之后如果自己失去了意识,都会直接回到自己卧室的床上。
但此过后,我却产生忧虑: 不知道在晕倒过后,这种“自动化程序”可否实现
于是我在浴室,凭借妄想让自己在半秒之内承受了一亿次绝顶,这个感觉我这辈子都是忘不掉了
成功瞬间虚脱晕厥,真·高潮大师成就达成。
事实证明,醒来之后我确实出现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私处还在一个劲地冒淫水,感受着昏倒前的严重过量高潮的快感余浪
这种迹象过于离谱到我还是转为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让我永不可能再度昏厥
嗯……果然要靠谱得多
我本来累得想要倒头就睡 转念一想自己根本没必要啊 便将身体设置为了无需睡觉都会保持精神的状态
最后玩了整整一晚上的游戏
没法直接用妄想打赢怪物真的是太遗憾了 不过可以将自己的攻击力设置为八十倍量,一刀一个boss
不过玩pvp竞技游戏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没法作弊 没意思
要是能早点找到解除针对现实世界大范围更改的限制的方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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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3 日
天气 雨
这回的下雨真不是我干的 而且凭借外头的声音也能判断出雨下的也比昨天大了很多
现在我还是处于无法干涉周围环境的状态,今天看来不怎么能出门了
操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上网课 我已经一天半没上课了
混蛋啊啊啊啊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上课这回事 整个人都去沉浸式体验超能力了 奔放到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学生
赶紧挂了个假的登录状态到系统里 希望老师不要把我旷课的事情告诉我妈
有了这样的能力之后,我还从未告知过任何人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而当我真的证明了自己确实拥有心想事成的超能力后,他们又会不会将我当成怪物
我原本考虑过将这件事委婉地告知秋子,但怎么想她都也会想要这样的能力,逼着我给她觉醒一份。考虑到我的能力在自我封印前似乎潜力极其巨大,说不定让秋子觉醒同样能力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而且……秋子在认识我并且意外撞见我手淫后便得知了我写色文的事情,之后我不小心把她也养成了一个早熟的小变态,据她本人所说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自缚,但还没能接受将玩具同时塞入体内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保守的小女孩
虽然我也是小女孩
我想,如果真的必须要告诉一个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可能会优先告诉千岁
至今都没有被我带坏的千岁向来都是我们三人之间理性思考的担当,年龄最小的她反而像是我们的大姐姐一样始终关候照顾着秋子和我
或许只有千岁能冷静理智地看待我超能力的事情
但我可能并不会真的去告诉她
不管千岁秋子我都不想告诉
如果可以的话 这么复杂的事情我不想将她们给卷进来
在我彻底搞懂我究竟是如何觉醒了这样的能力之前,我想尽可能将我会对现实世界造成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虽说之前失误了一次,但我绝对不能再出同样的错误了
我不想借自己的手更改这个世界的平衡运行。
既然觉醒了这种稀奇古怪的超自然能力,那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只可惜,凭借我此刻对能力的操纵熟练度还尚且不能令我解开谜底
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能看透,唯独觉醒超能力的缘由完全看不透,我相信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这个原因本身可能正在阻拦我观测到它的存在
有点中二了
但既然已经觉醒了这样的能力,我真的可以好好地享受很多事情
很多我作为普通人类绝对永远都无法体验到的东西
刚刚网上看到福岛决定要把核废水都倒进海里
我的刺身鱼啊啊 以后我不敢吃了啊……
拟定了一篇由“被植入催眠病毒的音频系统”为主题的文章
虽然这次确实没有兴趣亲身体验(毕竟我也不知道催眠效果会不会在我的超能力作用下被无限放大 使我无法回归原样) 但我还是将其撰写为一篇系统控制既视感的短文,归类到了记录册中。
说到音频系统……
又有些想打电动了!
<似乎是过了好几小时再继续写下去的>
之后今天是玩了一整天的游戏,由于自己的反应能力变得奇高,而且能一直看透下一步需要做什么,玩通关了长久累积下来的一大堆连打开的机会都没有的单机游戏
也不用担心自己无法深刻与剧情产生共鸣,或者消化得不够透彻,浪费钱之类的
首先……我的个人资产现在是理论无限
其次,我可以暂停时间
没错 最开始和KiriSame开的有关感受时间流动速度不同的玩笑,现在居然真实实现了
我可以让时间变得极为缓慢 乃至每次我想静一静的时候都可以直接暂停周遭时间的流动,让我细思细品个够 满足得不得了
网友看到我一天之内拿到那么多个steam成就可能会傻眼了
你怎么一天玩通那么多游戏的?牵涉个人隐私,原因恕不告知
正玩了一半游戏 好像已经12点过了 我日记该换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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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4 日
天气 懒得更新了 但现在还在下小雨
我稍稍预知了一下未来,今天晚些时候雨会停 但不会变成晴天
游戏玩了太多,就算给足了自己消化的时间也有些审美疲劳了
我现在正无所事事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也不管自己住了这么高 反正横竖不可能摔伤
还在下小雨,雨滴飘了我一脸 我凭借想象力让自己的衣物不会沾水,身体也不会着凉 但凉爽的感觉也因此没有了 好不容易才想象出一个既能感受到凉爽 也可以不觉得太冷的策略
整个大阪现在都是夜深人静之时 远处仍有几片灯光闪烁,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在雨雾的遮罩下也散去了大部分的光芒
满天灰云 云雾之下是比这栋公寓要高得多的楼房顶端缓慢闪烁的暗红色小点
主要为黑色调的雨夜城市,下次就写这样背景的故事吧
不知道主角该起什么名字才好
到时候看看自己的灵感记事本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对啊,我现在理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想出最契合的姓名,并且在半瞬间写完我想写的故事
我靠,天堂,这是天堂吧?!
我冲进屋如此照做 一本印刷完毕,封面极其符合我审美的书籍霎时间显现于我的桌面上,砸飞了我乱涂乱画的草稿纸
我甚至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我只知道这是我自己世界观的自己的作品
一本我并未读过的 我创作而出的作品
我可绝对不愿意凭借能力直接把自己给剧透,坐下来好好地将这本书从头到尾读了个无比透彻
太好了 要真实的我几年功夫可能都写不出这么完美的故事来
完全符合我设计的原本预定不可能真写出来的故事流程和人物设定 甚至还自我修复了几个我老早就意识到但根本没有能力修改的设定冲突点
圆得神乎其神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米泉町太太!! 你是最棒的!!
终于可以给编辑一个完美的交差了
茜会不会觉得我那么短时间内出了一整本书很诡异 而且这水平虽然满满的都是我的文笔和句型风格 人物也都对得上 却实在不像是现今的我能写出来的书
我用想象力重新强行创造了一本用词要幼稚生疏得多的作品,这么读了一遍,感觉不行
不行不是看不下去
而是这本书的水平上限已经不是单单文笔文风上的层面,不管流程还是对剧情的掌握程度都绝对是一般写手达不到的级别 仍然一看就不是我能写出来的东西
如果刻意去创造一本有瑕疵的书,感觉就是把自己的超能力用在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
但总体而言……能节省大把的时间,也是好事吧
我的能力似乎能做到一切但凡我能想象到的事情
我现在思考了一番 感觉自己甚至复杂化了很多东西
果然是我的想象力不足吗 光是心想事成这一事便有多大的能力范围,天花板都是遥不可及的
而我甚至在用它模仿我自己的风格写日记上网课
这能力严格点来说创造第二个我都有可能达成
给我这样的能力绝对是浪费了
希望给一个大好人,那种心思缜密绝对不会滥用能力的人
因为我现在……似乎已经有些用过头了
我本来就是混沌中立一个奇怪的个体存在
突然觉醒了这样的能力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危险人物
很难想象我一时冲动脑子一热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把曾经我不喜欢的人的存在给抹除掉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 虽说我还没到能自主忏悔的程度,可我暗自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封印了绝大多数自己干涉外界事物的可能性
要不然的话 我都无法想象到这一刻 我都把这世界毁灭成什么模样了
我可是压根都 不信任我自己
说到底 不论是多大的好人 多理性思考的人
一旦觉醒了可能性这般巨大的超能力
必定也会失控的吧
我如此坚信着
嗯嗯怎么好像按照小说的方式来写上面这段了
估计是因为刚才读的自己写的书太——完美了吧!!
哎呀我真是天才
我为自己巅峰级实力下居然能写出如此完美的书而感到升天超绝骄傲
为了犒劳自己 我要让自己玩游戏玩爽
电脑游戏玩腻了
不玩了
其实……有点想去学校上学了
感觉就算是现在确实有学选择不上 那也是因为网课完全没有该有的感觉
什么时候去学校附近转一转吧
等这两天放晴之后
秋子就住在学校旁边,到时候可以去找她好好地玩一下
已经好久没有和她们俩玩了
这两天也没怎么联系过啊 我一直都没有看手机
拿起感觉都快放置到没电了的手机,迟疑半天打开line之后,发现确实秋子已经找过我两次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的事情……
想一想 还是打算暂时先不回信息
在我想通该以何种方式面对她们二人之前 我想先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或许我终将用自己的超能力将超能力本身抹除
就算仅仅是做了这些事情,我也……好像永远回不到以前的生活方式了
作为一个正常女孩子 正常人类的生活方式。
都差点记不得了呢,我还是个普通初中女生的时光
纯粹的自我反思应该到头了,我想要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已经在空中飞行了好久了,从来没想到过飞翔会是这么舒畅的一件事,美中不足便是阴天之下看哪里都是一样的色调 还好我并不挑剔 这总比网页卫星地图要好上无数倍
在此之后,我凭借想象力将自己设定为死后的一瞬间便会立即复活成身体完好无缺的模样,然后放松四肢……解除了飞行状态,就这样自由落体至接近地面十几米处,这才返回悬浮状态
飓风吹在我的脸上,整个脸都快吹歪了
我伏在人行道上一边大哭一边吐了好半天,下次还是别做这么刺激的事情
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干什么 我可不是伤心 是眼睛快被风给吹瞎了
最后 还得借助想象力才让自己的眼睛恢复了过来
现在坐标是在公园 长椅上方
我正穿着十分正常的短裙配置,静坐长椅已经许久
周围散步、游玩、遛狗的过路者,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女生在公园休憩罢了。
谁能想到,我现在正穿着一件“只有我才能看到”的触手服呢
这是一件覆盖了我头部以下全部表皮的触手衣装 被直接接触到的部位不管原本是不是性器 都会被直接转换为极端敏锐的性敏感带 并被永久锁定在绝顶状态
而且在此基础上,我被设定为虽然会出汗、流泪,面部表情却会固定在平静的状态,且也无法进行任何程度以及任何方式的呼救 不论是言语……还是动作
也就是说,在无法表述自身境况且外人无法观测到触手服的双重条件下 我所经历的事情就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是绝对隐秘的
在外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平静久坐的普通女孩
谁能想到 我已经连续保持高潮状态不知道多久了呢 就连此时此刻 我都正在经受着高潮 难以想象吧?这种仅有我知道的《公共场所触手服强制绝顶炼狱》
但……不久之后,很早便将自己控制为绝不会晕厥与绝不会发狂状态的我甚至感觉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同一个状态有些无聊
我便……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为了“双重状态”
现在开始,我身上的触手服将会在我的身体上随机划分区域,50%的部位会被触手引导至立即绝顶,另外50%的部位则无论如何都无法绝顶,但是会被固定在绝顶前那关键一瞬的位置,无法上升也无法褪散
再将这区间的分配设定为每时每刻都完全随机、重新分配
并用想象力将我的身体敏感度上升了20倍
现在的我 整个人都同时处于绝顶禁止与绝顶保持的状态 已经痛苦难耐得要爆炸式发疯了
一边在想着已经不想再去了
一边则是哀求着不论谁都好 请让自己立刻去
两种冲突的感官远比单纯的保持高潮要疯狂得多
然而……我却无法发疯
无法求救,而且就算求救也是完全的无济于事
没有人能观测到我身上的触手服 自然也没办法把它从我的身上扯下来
就在通过意念书写上面几句话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去了多少回数,被禁止了多少回数
没有上升或下降过程,仅仅是单纯的“绝顶”与“绝顶前一瞬”相互交替,或某个部位迟迟未发生交替……这样程度的折磨所带来的高潮已经不是能用“回数”来衡量的事件了
最后的最后……我却无法用想象力拯救自己
因为 我在下令让自己的触手服进入了现在的状态后
便继续运用想象力 想象我在三小时内绝对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解除现在的状态 并且绝对无法逃过应有蹂躏体验的分毫 完全不可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才过了几分钟我就后悔了
但纵然我有如此超能力 也无法逾越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限制
最后 我度过了无比残暴的三小时同时绝顶维持+绝顶禁止触手服炼狱
人都想死了 这种感觉我可不想有第二次——这么想着的时候 就想着要去玩一些更刺激的东西了
“就连自己都会反悔的程度 但是却绝对无法走回头路”
这样的体验……再加上绝对不会出人命,简直是……
我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身着触手服的我,本想一瘸一拐地走回家,但在触手服的限制之下,我却以极端平常的方式行走,直到进入家门
很难想象 正在大马路上缓缓前行的一个看上去无比正常的初中女生 此刻她的身体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恐怖地狱
干脆把这样的体验改编成故事好了
主角该起个名字
就叫……崎——崎矢、嗯……tsubaki,崎矢椿?故事是被触手服所无时无刻调教的少女
当然,绝对无法被观测 绝对无法被获救
而且……绝对不能高潮
对 不能高潮 完美 这样就太完美了 永远不能高潮 只要是活着就绝对到达不了快感的巅峰!! 而且……!只能老死!
太满意了 希望回家的一瞬间故事就会自己把自己写出来 归类到我的妄想记录册短篇系列之中
一定可以的
但现在……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已经不怎么听我使唤的触手服给脱掉 我快彻底受不了了
可恶
谁来帮帮我
不想再去了
不对 应该是 好想要去
似乎也不对
已经快被彻底搞糊涂了 我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啊?!
呜呜,感觉欲哭无泪了
—— —— —— —— —— —— ——
2021 年 4 月 15 日
天气 阴转小雨 (怎么样 正式吧?)
当整个世界都因为我停止了时间而停止运转之后
如果我在能力发动时意外死亡了
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因为再也无法恢复正常而毁灭了?
我左思右想了好久,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无法感测到我停止过时间
换句话说,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一切事物而言,我从未停止过时间
所以就算我在停止时间时因死亡而再也无法解除时停,世界也都将照常运转
我的超能力,对此刻的这个世界而言正是如此
我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法解开我当时一时良知为自己设下的禁止干涉外界的封印,但无一成功,看来我的能力再上天入地也无法作废自己为自己先前定下的“规则”
我无法确定在见到千岁坦白事实之后会不会发生我不想要的 且无法逆转的后果
在能够顺利对千岁的记忆做出干扰前 我绝对不想冒任何风险将她卷入我自己的麻烦里来
千岁是我重要的朋友 光是如此 都……
但是,有点想要见她
现在的千岁,会在做什么呢……是在乖乖上课吗?今天是周四 明天就是她和秋子一起出去吃饭的日子了吧,好想和她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啊
只可惜 现在的我……暂且只能形单影只了
毕竟我不是什么 嗯 正常人类
刚才自己忽然变得极度奇怪
怎么形容呢……过于困难 但我会尝试
如果有人有幸读到这段记载 请原谅我说的话听上去像是胡言乱语 且毫无真实性 但我发誓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尽管我自己都宁愿这些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简单来说就是 我刚刚在桌上变出了披萨,瞬间我就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尿意 我使用想象力去窥视之后发现膀胱里居然装了800毫升的超强烈媚药辣椒水,我顿时因为猛烈的尿意而痛不欲生 整个人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直接压在隆起的小腹之上
而且自己的肚子还在逐渐变大,变得越来越恐怖,就好像再轻轻碰触一下就要像水气球一样炸裂——
但却完全无法破损,也没办法排尿
最糟心的是 我无法用想象力干涉自己膀胱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捂着自己那已经装了不知道多少升的重量吓人的庞大下腹部,卧倒在地满身是汗 我体感就像是自己可以像喷射高压水枪一样以浑身全力去尝试尿尿 但不论如何都一滴尿液也涌不出来
最后,就在我终于勉强适应了这令人咬牙程度像是要把牙崩开才能死撑的痛苦尿意后,自己的身下居然多出了贞操带,勒着三根分别对准我尿道(直达膀胱口)、阴道(直达子宫口)、直肠(直达结肠口)的扭动旋转型摩擦棒 让我在此等尿意的可怕压迫下迎来了似乎是二十次还不是三十次的高潮 小腹高耸的隆起这才渐渐舒退下去
但我还是无法脱掉这贞操带 而且身体所能感知到的部位全都陷入了致命的超限发情状态(就像是把膀胱中的媚药完全吸收了一般)整个人体温烧到了42摄氏度,头晕目眩却仍旧想要巨量的凶猛高潮 整整40分钟我一边在地上用手撕扯贞操带浑身翻滚 一边地想要拿刺激更加猛烈的道具去替换下体内本就超越了一般认知旋转速度的按摩棒——于事无补。
我被狠狠地玩弄到了神智失常的地步,在昏厥的一瞬间又被拉回了清醒的状态 重复了数十次后我却不经意间发现时钟的指针都完全没有走 留我在这地狱贞操带强制高潮轮回中承受着天伦之乐的极刑 直到我一边悲惨地痛哭到喉咙都哑掉,贞操带才在一眨眼间无影无踪
被折磨至此等底部的私处忽然之间被凭空抽离压迫与刺激源 直接剧烈痉挛起来 我潮吹了一分钟,淫液径直从我所瘫软的地面一路喷上了餐桌,溅得到处都是
我好久不久躺了半天才恢复了半点精力,赶忙抬起一只手,创造了一只杯子想要收集所有我散落的体液,但那些体液从家具上腾空升起后却如被篡夺原有路线般汇聚成一条水柱,径直冲进了我的嘴中,呛得我眼冒金星
一想到我的胃里现在全是我自己的淫液 我就一阵强烈作呕 但由于超能力的限制,完全没有可能真的呕出来。
刚才……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知为何 想象力完全无法派上用场 没有办法救得了自己
就像是失去了我的控制一般 肆意地以它自己诞生的思维来往死里玩弄我的肉体 不顾这会对我的神智带来何等根本无法承受的影响
我深呼吸数口,打了个恶心,然后艰难地转动脑袋,瞧了瞧时钟。
终于过去2分钟了
想办法用超能力让我恢复了全部的精力,但还是后劲过足到像是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最后决定上线随便摆弄一下游戏…… 哪怕都已经全通关了,总比静坐然后被淫想再次折磨要好多得多。
刷了好久的电脑,期间果然有steam好友来问我游戏通关数量过多的事情了
我直接敲了个我用修改器打的 糊弄过去了
有些开心,原神刚刚发了1.5的预告,下次更新就要出新的璃月周本了的样子
龙王感觉有点像肥宅版的煌黑龙
那帝君肯定能驰骋沙场荡平璃月吧,骑着煌黑龙,自己有地啼龙的能力,这不是论外级别的实力了吗 极其恐怖啊
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玩到下一个版本 不过稻妻要什么时候才会上线呢
好无聊啊,能玩的东西好像都玩完了 由于自己感受时间的速度远远甩开了现实世界新事物更新的事物,我又归根究底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的 想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完了
将刚才恐怖的被淫想占据主导权的经历重新整理,归在了一个全新构造的角色“星月纱绫”的身上,然后写成了妄想记录册的其中一篇故事 想想似乎能讲的事情因为脑洞全开太多了,就焦急地用想象力直接构成了第二篇 虽然结构上有雷同 却果然不太像是一个作者连续写出来的前后篇章
写着写着呢,虽然阅读效果挺符合预期 但我却又被自己写发情了……。
明明不久前才经历了不得了的连我都不是心甘情愿承受的体验,怎么现在又想要被搞到高潮直至疯癫的程度了……
我现在可以凭借想象力拟定任何场景,因此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自制,自己的期待与激动情绪早就不允许我做出任何矜持的忍耐了,我必须对自己的淫欲做出妥协
不然……搞不好刚刚那种奇怪的事情会再度发生在我身上
自己占据主导权 总会是好上无数倍
我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久,最后发挥超专注的想象力,想象自己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监禁并束缚在这张床上
双手贴在腰间,双腿双脚并拢,被连体泳衣全包两层,再由绳索捆到能够缺血的程度,最后用皮带将自己的全身与床体固定在一起
戴着眼罩,塞着耳塞戴上耳罩,嘴中被塞入直达胃部的超长软棒,再在外部由口撑固定并同时将嘴撑到极限——
面部感官方面的最后,再塞死鼻腔,唯一的透气孔便是软棒上衔接气管与外界的一根软管,勉强能让我不会窒息的程度
接着直接用想象力穿透身上的层层束缚,在我的阴道、尿道与直肠处塞入超猛烈功率的自动伸缩强力震动按摩棒,再用五层不同速度旋转擦拭挤压的盖状按摩器贴紧覆盖了我的乳头与阴蒂
光是想象到这一步,因氧气几近不足与快感过于强烈而头晕目眩的我就已经高潮了一次
但我还不想就这么罢休 我想要更加猛烈的调教
我让自己的膀胱充盈尿液,再围绕自己的小腹缠上了三根束腰带(于连体泳衣外部、绳索以下)
接着我又在乳头周围的胸部其他区域贴上了环状的电击膜,并用布条状的电击装置包裹大腿根部与脚底
似乎已经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在自己的双手手臂设置了超浓度媚药的点滴,以最大速率朝我体内注射哪怕是一滴都会让我不用受任何刺激便足以小程度绝顶的粉紫色危险药物
该到最后一步了……
或许是知晓这种感觉会极其痛苦,我在下令之前首先进行了对之后想象力的限制:
在创造最后的这一件调教装置之后,我将无法撤回这段过程中的任何举动
我将不会受伤(无论是超负荷存储尿液中的膀胱还是受到电流涌过的心脏等),也绝不会昏厥,无法入眠,无法发狂
且我绝对不会死亡,因此我虽能感到饥饿或口渴,却不需要进食饮水
在此之后,除了这张床与被束缚在床上的我,以及我身上的一切调教装置……世界其他部分的时间流动将会停止
停止时间相当于我体感时间的—— 7天
而在这体感时间的七天内
我的超能力将完全失效
实现。
实现。
实现。
那么……该是最终步骤了
我在自己的子宫之中设置了一个会不断无序弹跳震动、撞击子宫壁、发射媚药、产生电击的多功能球型器械
在此之后……,我被束缚在这张通过我的幻想诞生的地狱性虐之床,度过了昏天黑地、生不如死的整整七日
想象着,我是一个悲惨的,什么过错都不曾拥有的单纯的初中少女——事实确实如此
而我,不幸地被选中成为人体实验的目标对象
正是在这张实验床上,我经受了从未有任何女孩品尝过的由跌宕起伏、前赴后继的暴风般的高潮所构成的最糟糕的噩梦
—— —— —— —— —— —— ——
2021 年 4 月 16 日
天气
外头的雨不知为何越下越大了 天气预报播报说今天是会转至中雨 晚上甚至要更大
自己的心情也随之下起大雨了
距离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人体实验场景已过七日,就算结束那么久了我也还精疲力竭,没有意愿去做任何事情
……当然,对于现实世界而言,在我承受折磨的这段过程中,一秒都未曾流逝
我在那之后彻底瘫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就算生理上根本不需要入眠,我还是期望大睡一场 因为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减轻这场噩梦强大的后劲与对我整个灵魂的沉重压迫
在强行命令自己入睡后,我做了近乎与这些调教内容一致的噩梦 我一边绝顶一边从床上接近弹起程度地惊醒,抓着被子喘了几口粗气 一下没绷住心情,大哭了一个多小时
我居然会用自己的超能力强行实现这么可怕的事情
居然拥有这么强烈的被虐倾向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不会死去、不会受伤……不会精神失常,所以彻底放飞自我,无法无天了啊
果然,到头来我还是一眼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
到头来……
我还是只能做出这么毫无价值的事情
以此种方法蹂躏自己的肉体与心灵
以此种方法……
违背着这世界该有的法则,反叛着我的生理系统该遵循的程式
比起睡觉,我这次学了聪明,尝试直接用想象力抹除我的心理阴影
但想象力……来源还是我的想象力本身
我早已记不清自己的心智完全健全的时候 在这样恐怖的非人类性调教下根本不可能还记得
我只是单纯地禁止了自己发狂
我单纯地遗忘了,要想一个人失去正常的神智,根本不需要触碰到发狂这么极端的结局
而我现在……
已经亲手扼杀了自己本该拥有的退路
而且,我似乎彻底地
摆脱不掉我的超能力所给我带来的自虐可能了
不是我在操控自己的超能力
是我的超能力
在操控我
我知晓自己可以多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抹除掉自己心想事成的能力
但这样的……能力……
我……不想放弃
已经
不想放弃——无法放弃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接近黄昏,但由于雨下得太大,很早便是傍晚的天色
甚至对面住宅楼的窗户内多多少少都透出了灯光 明明还没有入夜呢
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啊……
明天,会停下来吗?
今天是柯南剧场版的上映啊
感觉这些天,和现实世界完全脱节了 明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走一走
不然我真的快要 腐烂在自己的妄想中了
会不会,现在的我 已经彻底在自己的意淫中失控了呢
或许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了吧
我该怎么 才能将自己拯救回心智还健全的时刻呢
今天想要将答应茜的第一稿给写完
虽然可以用超能力瞬间完成任务……可我,还是决定用手砸一砸键盘,亲手写出来
因为,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了
仍旧身为一个正常人类时的生活方式
仍旧身为“杉原夜季”时的生活方式
今天,不想写日记了
—— —— —— —— —— —— ——
2021 年 4 月 17 日
天气 暴雨
我现在正在手写日记的内容。
我想要忏悔自己在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
因为我终于承认了那个我始终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实
我已经被自己的超能力彻底反向操控,已经再也挣脱不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束缚了
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要用超能力对自己施加更多的,更猛烈的,更骇人的性虐……已经没有任何形式的高潮与禁欲能够满足我的需求 我无论怎么都无法逾越自己想象力的障碍
而最让我难以承受的
是我居然……需要逾越自己的想象力
逾越人类的,本该天马行空,于此之中无所不能的妄想能力
才可以,满足我自己
甚至,我都无法确保……在那之后 我是否真的能让自己获得满足感
我已经彻底失控了
甚至就连在手淫至高潮的时刻
我都会因为不愿浪费如此虚伪幸福的良机
使用能力将自己锁定在高潮的那一瞬间
在保持感官的情形下暂停时间 持续了体感的一个月
是整整一个月,对于体感而言完全的30天,720个小时
身体一直维持在高潮的这一瞬间,如此之久
整个人……我觉得自己整个人 不论是心智还是肉体本身 都好像要土崩瓦解一般
若是我能用比较中二的方式来形容的话
我就像是被自己的超能力……被自己使用超能力造成的恶行与恶果反噬了。
此致
我是今日的杉原夜季
而先前的杉原夜季,那个正常的,身为人类的杉原夜季 已死
若是此世果真存在创造主(ソウゾウシュ)
那祂,是否也仅仅是个被“创造主之职责”所缠身、压覆的,自身实际并不愿成为神明的存在?
是否……我的思绪,已经能代表所谓的,甚至我都不知晓是否真实存在,无法确定任何正面证据的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
又或者……
我,便是创造主
不,
这种事情太荒唐了
我就算是无所不能了 也绝不会声称我便是神明
亦是说,我绝不可能是身处光辉一面的神
我现在,已然倒在自己为自己所创造的黑色幽谷之底 所谓 “深渊”
我并非在凝视深渊
因为我自身便是深渊
我的超能力
经由我之手,经由我之思维,无法创造出哪怕焕发一丝光芒的事物
全部都是沾染着妄想、沾染着奸淫与罪恶的漆黑的泥浆
而现在的我 已被污染
我不知自己正在使用的最后的良知仅剩多少 但我知晓自己无法过久地坚持下去
我的大脑 主体正在疯狂地构思如何才能夺回干涉现实世界除我之外其他事物的权限 另外的极其渺小的一部分正在拼尽全力地与之对抗
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能力重获全部的自由
现在,我的超能力……不再为我服务
我身上所缠染的这仅此“妄想”的肮脏能力,此刻便是我最根源的致命宿敌
我明明已经知道这种事情了
为什么 却无法调动自己的思想 将我的能力抹除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说 就连我的良知本身 也再无法挣脱这可怖的能力的束缚了吗
那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才能回到从前?
我该怎么才能再做回正常的人类?!把我以前的生活还给我……
把身为“杉原夜季”之时的我还给我,把我还给我!!!!
这必然是被神所诅咒的身披超能力外衣的永恒枷锁
这依靠思维更改现实的禁断能力
我已经……被这份诅咒给,彻底缠连了
然而 就连我现在这浑浊的大脑也知晓
我……无法战胜自己的超能力
我 永远都无法战胜
我 必定已死
就如神明 也必将有一死
尽管创造主的死活 与我已再无瓜葛
因为我 —— 早就是不被神明所眷顾的存在了
是啊
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承认呢
我就是神明
我乃 此世的 想象主(ソウゾウシュ)
正于此刻 我将踏入神位
我便是 此尘世之中的新生神明
我 便
是
绝对 不行
绝对不会 让 你
我 是
我是 杉原 夜 季
杉 原夜 季 已 死
但 身 为 此 刻之 我 的 本 我
绝 对 不 会 让 你 得 逞
<之后页数上的字全部都被暴力地用水笔划掉了>
<这样的现象一直持续到下下日的日记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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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8 日
<无法辨别任何内容,唯一值得留意的便是其中完全没有被划掉,就像是所有划痕都绕着走的神秘行文‘discedent quidam a fide adtendentes spiritibus erroris et doctrinis daemoniorum’>
“新约圣经里的行文,推测是网上搜到的,然后夜季将其直接摘抄。”在雏子针对性的询问下,知久瞄了一眼便迅速地开口解答道,“意为……后人将背弃教条与良知,反而追随恶魔。”
雏子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消化这样的内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质疑态度的她,开口指出:“这些故事……可信度,真的很低。”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知久无奈地付之一笑,“尽管我所见的‘世界’已比雏子你所见的要复杂无数倍。”
“组长……?”
“你继续读下去吧,在最后全有解答。至少我希望那样的解答是真实可信的……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铁证。”
雏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未再追问许多她想要了解的疑点。
因为她大概也猜得到。
面前那看似胸有成竹的出原知久,那个早已比自己多读这本日记数不清次数的,调动了全部可用人力资源就为了寻找任何蛛丝马迹的出原知久……
知道的,并不比自己多出多少。
自己仅仅是心中存疑。
知久知道答案。
答案的内容是:这些疑问根本就无法被解开。
一切努力,都会徒劳无用。
—— —— —— —— —— —— ——
2021 年 4 月 19 日
我曾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初中女孩。
我也许能够在妈妈独自外出谋生时自力更生,将自己养得健康快乐,作息尚且规律,成绩从不曾告急,对待生活态度马马虎虎算作乐观。自己住在一整套公寓房中,将家里整顿得勉强有条有序。
但也就此而已。
我可能还写情色小说,凭借伪造年龄进行故事的出版,我有自己的专属编辑,有一些与我关系良好但沉迷于相互竞争成绩的作者好友,我是小有人气的作者。
但也就此而已。
我应该比周围的好朋友、同班同学们要显得更加早熟,但我也有年龄明明比我更小却更关照我的好闺蜜,也有与我玩得非常放得开,在钻研兴趣方面甚至要比我热情满溢的挚友。
但也就此而已。
我觉醒了能够心想事成的超能力,无数人梦寐以求,绝无可能达成的事物在我的认知里皆为足以不屑一顾的简单动念。
这样的能力,能够帮助我扭曲整个世界。
我却无法达成一个简单至极的愿望:回到从前的生活,让我变回从前的我自己。
我心中明了,我早已不是十多天前的那个普普通通的“杉原夜季”。
我不想要什么惊世骇俗,能够影响全人类全宇宙的超能力。我并不是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是说什么我就想当一个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但这样的能力……
我无法驾驭。
我可以如此形容:
我正在以普通人的能力范畴,接触属于“神”的领域。
我拥有了全知全能,
却并未知晓如何知晓全知,
却无法驾驭所谓无所不能。
也就是说,两种绝对不可能被“人类”这一生物所掌控的概念,被强行依附在我这个初中生的脑中。若不是将自己封印,我可以用想象力创造金钱、食物,使淫想令我体验处于“无可能性”范畴的完美性狱,也能凭借一个念头在弹指间毁灭整个宇宙,甚至创造新的维度。
但我却并无法驾驭这样的全能。
我的全知也并不是所谓知晓一切。我甚至不知晓该怎么利用这些在我脑中完全无法被领会的杂乱概念。
因此……我才会被所谓的“全知全能”,反向压制,反向操控。
甚至我,已经快要被彻底占据思维的主导权了。
答应了自己,要在雨停后,去寻找千岁。
但我……
我已来到中学的正门口。
野田悠作中学的校名石碑矗立我身前。但我……
我其实都知道,我再也无法作为一名寻常的初中学生,在这地方继续学习下去了。
我也无法正常地交朋友。
我终将与名为绪方千岁和如月秋子的两名普通人类渐行渐远。
因为我……不再拥有过回原先生活的权利。我对此深信不疑;我知晓就算我不这么坚信着,这也是最根源的事实。
秋子家就在我的视野之中,离我近到不足两百米之遥,而千岁家也已是旅途路程不足一半。我原本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见她们了。
向她们……坦白一切。
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完全无法再强撑下去,反倒如此程度地退缩,对相遇后会发生的任何展开可能都产生了无底的畏惧。
我没有办法见到她们。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我再也没有办法与她们相见了。
彷徨迷茫。失去一切方向。
不论是前行之路,抑或自我思想。
我在学校的正门前方用难以想象的慢速徘徊,最后直到夕阳染红了青蓝色的天空,我静静地坐在了栏杆之上。
自己的面前是温暖祥和的一片岁月静好。
凸显出我在此处格格不入,就像是依靠程序事后处理,被生硬地镶进这美好的现实画卷中一般。我居是如此不衬景色的存在。
最为悲凉的,是这一事实……无法被任何人的肉眼所观测到。
这只是单纯的概念。
我只是单纯活在概念之中,受到概念摆布,最终归于概念边界之外的无概念之物。
然而,所谓的“生命”,活着——不就是作为一类独有的“概念”而支撑着自身存在之证明吗?
那便是意味着,我其实……早已离世。
静坐着,静坐着。
就连叹气都成为奢侈,就连泪水都未淌先涸。
我居是如此无知无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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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所称天使的阶梯,缓慢抬首,仰望而上。
且能聆听,那蔚蓝的高天也将那首哀歌奏响。
此曲此音孤华凄美,却并非为我所演奏,尽管余音于我之灵魂回荡。
什么神力,什么权能……
这些事物只会将我转变为就连普通人类都比不上的彻头彻尾的残次品,我对这世界来说便是纯粹多余的存在。
就连曾经作为一名可能终生都不会改变社会分毫的普通女孩的我,都不仅仅是如此的存在价值。
我并未哭泣。
“绪方千岁与如月秋子是杉原夜季的朋友。”
不言而喻的事实。
“但我不是杉原夜季。”
那么……在这里徘徊的理由,又从何而来呢。
该结束了吧。
我这一套儿戏般的胡闹计划。
起身,以正常人类的方式行走。
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向着……“杉原夜季”家的方向走去。
就好像这能让我成为普通人类。
就好像这能让我短暂地产生短暂的错觉,再次做一会普通人类。
就好像,我曾是普通人类。
—— —— —— —— —— —— ——
2021 年 4 月 20 日
我其实全部都想起来了。
有关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有关我的超能力从何而来。
那晚,公厕之中,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物……全部,一五一十地记起来了。
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切。我不知为何自己曾将那些事物假设性地遗忘,但只要仔细地去回想那天晚上的违和感,并运用想象力去打开一个现实世界所并不存在的分支路线,我便能轻而易举地……观测到那绝不寻常的迹象。
而顺藤摸瓜后,便能探测到——“真相”。
那夜——
着急前去方便的我其实在那时非常清楚自己离家有多近,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公共厕所。
而且因为深知客流量巨大的商店街就算在疫情期间也绝不可能有干净的厕所,我绕到了一个只有常逛千日前的本地人才会知道的比较偏僻的厕所,加上绝大多数商户关门,那个厕所几乎是不可能有人去使用的。
所以我在夯完甜筒之后……绕路去了那个厕所。
那是我犯过最大的错误。
我当然不知道那会是一个错误,但 我
我的人生,因此被 彻底 毁灭了
全部 结束了
我现在 已经是
某种 别的东西 了
并非神明,并非妖魔。
我乃绝无可能存在之物。
暴雨自昨日便已停歇,但户外依旧阴云密布。
但我知道……外出的时刻,到了。
我当今脑海中所汇聚的最尖锐的求知心,便是——既然那晚我没有前往那所公厕,那原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都必然会在那里遭受轮奸凌辱的那名高中女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要想找到她的行踪,我首先——必须得能够干涉外界事物。
而我,也因此开始“回想”……
回想,有关封印自身干涉外界事物的能力之刻,有关那一瞬间的一切……以和回忆起自身超能力的来源相同的方式,将自己的“思维”锚定于那至关重要的时间戳。
接着,创建一个与此条路径所发生的事物完全一致的旁支路径。
最后……
将这一条“所有事物都以同样的方式在过去发生,但我从来都未能失去干涉外界的能力”之路径,这份可能性——
依靠“想象力”,化作现实。
代替现实。
于是——
我现在,能够毫无障碍地影响这整个世界了。
回归我早就应当登上的神位。
我于那座公共厕所中转醒。
我知晓这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意念,正连通了那女生的意念,两者皆被我困于此妄想而生的空间之中。
我将自己连同她一起被凌辱的记忆植入了她的认知,接着……我从地上缓缓地起身,不顾我身上这哪怕并不真实却也钻心的剧痛。
淫液与血液、汗水与泪水的混合物,掺杂着那些浑浊乳白泛黄的令我作呕的男性体液,顺着我满片压痕的手臂、被撕碎衣服的胸膛、抓痕累累的腿部缓涌滴落至地面,发出象征痛心疾首的液体飞溅声。
“为什么……那时候,没有救我?”——我压低嗓门,静静地问道。
“我、我害怕……我怕他们会回来找我、然后,又被……又被像刚刚那样对待、……”
“那么,在你逃走之后……为我报警,果真有那么困难吗?”
那女生支撑上半身的双臂开始颤抖起来,按在瓷砖上一滑,半个上身再次跌回地面。
“你知道吗?我在那之后,经历了什么样的地狱。我因为你……我因为你,现在变成了一个能扭曲现实的不折不扣的怪物,你知道我只需要差这么一点点就要沦落为彻底的恶魔了吗?都是因为你、如果你出去之后,帮我报警了的话……”
如果你出去之后,帮我报警的话。
我就不会经历这样的事。
那场“魔法仪式”一样的活动,便无法正常进行。
我也就,不会……
被这样的所谓“超能力”,彻底反向控制。
明明你可以帮助我逃离那一切。
明明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助我更快地逃离那场梦魇。
你却没有这么做。
“你觉得……自己,背负了多少的责任?”
我走到她的跟前,用手指提起她的下巴。
她一掌推开了我的手,带着哭腔大吼道:“别开玩笑了!!你也都看到了我被他们如何对待,我成了什么样子!我也是受害者、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我的第一次也很重要!我也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疯子给轮奸!!我和你一样是失去了清白与贞洁的伤痕累累的被害者,为什么要觉得你的遭遇有我的一份责任?!”
我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我可没有说这全部都是你的责任。只是啊——虽然同是受害者;正是因为同是受害者,你才应该更加能够对我的境遇感同身受。但就在你对我所遭受的伤害心知肚明之时,率先重获了行动能力的你……却从来都没曾想过,要帮助我。帮助就晕倒在你身边的,那个甚至年龄比你要小七岁多的我。我当然也没说你该背负任何我被轮奸的责任——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我真正想要表达的,那条显而易见的信息吗?”
“你是被心理阴影折磨得疯了吧?!为什么要拿我撒气、我当时的神智完全就是不清晰的我整个人都是彻底崩溃的状态,我根本想不到要帮你想不到要帮任何人,我自己都没替自己报警!!我就是那样穿着跟破烂一样的衣服沾着满身精液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踉跄着走回自己家的,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你大可轻易地体会到我当时的心境吧,因为你不是也承认了吗,我们明明是同样悲惨的同一起事件中的受害者!!”
“死吧。”
我的双指猛地发力,在我面前蹲坐的那大学女生的头颅,由下巴处开始迸裂,缝隙以迅雷之势瞬间攀升到脑部,血浆伴随着白花花的脑髓自缝隙中炸涌而出,四溅飞散。
脸上似乎沾到了一点。我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舐着唇边新鲜滚烫的脑花,果然还是有些腻嘴。
我转过身,背后那早已无首的女性尸体朝着地上倒去。
反正这是我的幻想世界。
反正这是我的幻想世界。
只可惜,我的幻想,皆会原封不动地映射至现实,扭曲历史与未来。
而当今的我,虽对此全面知晓,却故作浑然不知,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我自己的卧室。
我躺卧在柔软的小床之上,抓过被子,就这样搂着、抓着,放空大脑。
好久没有感觉到如此舒畅了。
我是个真正的恶魔。
对不起……
这根本不是我想做的事。
这并不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决定。
但是……
真的,非常地……对不起。
若是不百依百顺地听从我的“妄想能力”,我会……彻底被占据思维主导权,彻底失控的。
我还……不想让自己的认知就这么彻底结束。
所以……让你们的 你们的 们们 你们 的 的命,换我的认我的认认知的认知我的的认知知,
也算 是是算 是算一一一是算一比 也算是一比比不比 不不错的错错一比不错错的交易错一一比不不错的交的的交易易吧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像要用十指将自己的头骨给硬生生捅穿一般,死死地抓在了自己的脑壳上。
什么东西……在控制我。
我绝对……不能让它再继续 控制我了
我要……我要结束这一切
我要 结束 这一切
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我
所以,由我 来拯救 我自己
—— —— —— —— —— —— ——
[chapter: 4 月 21 日]
我心中有一项小小请求:请仔细且耐心聆听我接下来期望讲述的内容。
这里有两篇故事,在听完之后,请务必告知我——你更加喜爱前后的哪一段。
第一篇故事听上去可能会显得不太真实。
一位普普通通的初中女孩,在被轮奸丢弃于公共厕所后,被随之前来的邪教团体施加了法术,因此觉醒了能够心想事成的超能力。借此异能,女孩达成了自己的许多听上去绝无可能的梦想,甚至达成了无数人都梦寐以求的夙愿。
她最后发现,由于自己的三观与对此社会的认知过于纯净,加上妄想太过天马行空而无拘无束,最后自己反而被自己的超能力所控。她纵使获得了神明一般的权能,却终究不是神明,堕落于自己偏移良知的妄想之中。最后,女孩仅剩最后一线理智。她残存的心智支撑着她写下了这一段话,就好像是在求助一般——却并不是向任何事物求助,却不是向任何神明求助。
仅仅是,单纯地,就像是赎罪一般地——企图救赎自己,为自己的罪孽而开脱。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对吗?
通过这本日记作为交流的媒介,我甚至无法证明自己超能力的存在。
我甚至不想证明自己超能力的存在。
如此可悲。
但也是如此的没有真实性,现实世界绝不会发生上述的这些光怪陆离的神鬼之事。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与我相同。
那么……要不要听一听,我期望讲述的第二段故事呢?
故事的开头,与我的第一段故事非常相似,甚至在开头之前的背景设定,也是完全一致的。大致是——
一位普普通通的初中女孩,某天夜晚误闯进了一间正在发生轮奸惨案的公共厕所,由于被堵住去路,她也被一并轮奸。这场悲剧持续了数个小时才得以停歇。
女孩拖着残破染血的身躯,连随身衣物都已不再能遮体。回不了家,孤立无援的她由于身体彻底透支,又或许是全身从头到脚都在炸裂而开的疼痛感实在过于强烈,终究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的女孩,已经身处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之上。自己的身边是几台谈不上过于先进的仪器,而打量着现今自身的肉体,她无法相信她的身体居然已经伤到如此之重。
她尝试坐起身来。此生第一次感受到,就算是起床都这般艰难,这般剧痛。整个身体……都像要散架,都像在下一秒便将支离破碎。
她被告知自己的体内、多根肋骨、指骨折断,右手再也不能进行精密的操作,左小腿骨折,一年之内无法正常行走。右眼由于浸泡了过久的精液,加上眼球被重重压破,将近失明。
并且她……将终生失去生育能力。
就连哭泣都已经不再拥有诉苦的意味,自己的绝望永不是单纯的表情姿态所足以表达。
超能力……?这世间根本不存在这种超自然的事物。
女孩从未觉醒过任何心想事成的超能力,从未真正地达成过不可思议的愿望,也从未触及普通人类无法碰触的肉体欲望的最高型态。
一切,都只是这普通的女孩在昏迷期间所做的一场美好,却终也是由悲剧收尾的梦罢了。
你……觉得第二段故事,才是更加真实的?
那如果我在此刻告知你……第一段与第二段故事的主角,那名女孩——便是同一人,而这个人便是我,你会怎么看待这一件事?
如果我告诉你,第一段与第二段故事之间,只有一者是真实的,你会宁可相信前后哪一者?
我只希望,这场梦能进行得更久一些。
我只希望,我也能真切地知晓,究竟这两段故事之中,哪一段才是真实的。
因为我……已经彻底地搞不太清楚了呢。
我站立于黄昏的晴空塔顶端,身下宛如狂风呼啸,却静得令人心碎。
此身终将于这凡世中殒命。
四千病痛,凡世失理——
这是我曾在自己最凄美的短篇题词中书写而下的最终字句。
愿我也能化作一丝尘埃,归顺于这世间淤泥中,略显价值微不足道的灰烬之海。
哪怕我拥有神明的权能,哪怕我便是崭新的神明。
在此,我将以最后一丝良知,使我自己恐会犯下的一切罪孽,一切恶魔的行径,中止于此,湮灭祸根。
我的心意已决。
天色也晚了。
我的手中握着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展示出,已拨通名为“绪方千岁”这位普通人类女孩的手机号码。
但不论尝试多少次,她都未曾接听。
直到我放弃了呼叫,心灰意冷。
一种从未有过的,简直像是受委屈一般的麻木感,自心底蔓延至我的全身。
再无所期待。如果还不做的话,我终会将“现实”亲手毁到不堪入目。
就连说一声“再见”的自由,也不再剩下了吗。
我还真是个……一无所能的神明啊。
回过神来后,自己已在空中下坠。
我将抹除自己摔落后所留下的血迹,全部这场自杀案的痕迹。
但在命陨魂散之前夕,我还有最后一个号码要拨通。
——我于坠落之际,拨出了联至如月秋子的电话号码。
接通后,我言仅此:
“对不起,我辜负你与千岁了。”
就在肉体凡胎即将坠落至地面的那一瞬间,
我的超能力……终于完全操控了自己的所有思维。
但就是如此,这个崭新的、伪造的神明之我也来不及阻止我的死亡。
我有听到她临终的呐喊。
我有目睹她最后的挣扎。
我有感受到她竭尽全力自我身体为源头疯狂散播而出的,象征“淫想”的异能包络网。
「所有与我命运有所交集之存在 必将经历我所未能展现之淫想悲祸」
我不能再阻止她扭曲现实。
但她的行动……也只衍生到这一步的开头为止。
现实于概念层面延展的分崩离析——
终于,被我……
<这本薄薄的日记在此处戛然而止>
雏子默默地合上了日记,久久不发一言。
终于是察觉到已不再传来翻页声的知久,不紧不慢地喝下了一口凉茶,斜过脑袋问道:“看完了有什么头绪吗?”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杉原夜季在昏迷时的一场梦吗。”
知久咳嗽两声,起身时还撞了一下桌沿,“痛、……对,这里就是我们最困惑的地方。怎么看都是第二段故事更有可能成真,但我们调查了所有附近的医院,不仅在2021年不存在名为杉原夜季的病患,甚至连类似的强奸案受害者都只找到那名大学女生。不过光是这一点,我们都足以断定日记里所提到的那场轮奸是千真万确发生了的。”
“那、那只要询问那个女生的话……”
“那个女生在出院回家后没几天就死了。”
“什……”
“而且,尸体没有头颅。”
“那这不是……完全对应了小说、不,这本日记的内容?!”雏子惊讶地追问。
知久抬高食指:“那么问题也就奇怪在这里了。日记里有提到过夜季因为公共露出进过一次警局,对吧?”
“是、是的……啊、难道说?”
“完全没有任何类似的记录。虽然不排除是因为案件毫无意义便被遗忘,但这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最接近线索的途径,除此之外便不再存在任何蛛丝马迹。”
“有没有尝试联系过杉原夜季的父母?”
“问题就在这里。日记里提到杉原的父母离异,跟着母亲一同生活至今——但就连杉原本身的存在都无法验证,更别提搜寻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母亲。”
“这确实是……”
“而且如果是丧女的话,不论是什么母亲也该报案了吧?”
“……”雏子再次沉默。
知久叹气,摆着手掌道:“能想到的方式我们都想到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通过秋子了。”
“秋子的实验……已经要结束了吧。”雏子的脸上阴云渐显。
“自愿接受的实验。这是最后一项。”
“黑谷社长刚开始还骗我,说秋子是被强行抓进去的……”
“我跟你讲一下在这里实习的守则啊:”知久忽然哈哈笑了几声,“一、黑谷社长微笑时她的话不能信;二、寒川鸠羽组长微笑时她的话不能信。”
“但这也真的是非常误导人。你们作为你们所讲的这么重要的什么‘拯救人类社会’的地下组织,这么对待新人真的不会有任何差错吗?!我就不信你们没有气走过任何人,差点害得这研究中心的存在暴露。”
“你觉得,告诉其他人之后……他们会相信吗?隐藏在地下的领先表面社会科技水平一百年多的科学设施,目的是为了抓年轻女性进行人体实验?”
“这样的说辞多了之后警方也一……”雏子的语速渐慢,最后干脆都懒得继续争下去了,“全日本警察署高层全是你们的人,是吧。那真的算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加上就算要调查的话,也不可能想得到我们设施在成田机场附近的地底如此深处。除非有人进行地层勘探,但哪个组织闲着无聊会对东京都附近的区域做出这种事呢。”
“我终归会去找黑谷社长说清楚的。果然很多事情,我还是无法想通,自然更不可能心甘情愿接受。”
知久不语半晌,开口:“你是……决心与黑谷社长对峙了吗?”
雏子点了点头。尔后,又接了一声:“是。”
“若是那一刻来临,我绝不会拦你。”知久郑重其事地应答道。
“然后……在秋子的实验结束之后,我也要问她一些事情。”
“关于这个杉原夜季的事情吗?”
雏子缓慢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
“那么……?”知久好奇地尝试问出个具体答案。
“是关于那个存在与经历皆可证实的,被她绑架虐待的那个‘绪方千岁’的事情。”
“难不成,你之后想要找寻那位千岁吗?”
“秋子并不是这场事件的唯一突破口,也无法提供完整的谜底。”雏子沉着声分析道,“我们现在的疑点总共有三个。”
“噢噢。我先帮你总结一下,一是秋子为什么要对绪方千岁做出那样的事。”知久停顿片刻,“二是杉原夜季的存在究竟为何,是否真的觉醒了超能力。”
“与我想的基本对应。”
“那么第三条是……”
“第三条疑点。”雏子深呼吸一口气,“日记的4月18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4月10日那一片被乱笔涂黑的最关键的现场描述内容究竟为何。这条我可能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开,但……”
“你现在的背后是一整个团队。我——不仅是我,里歌他们也会一同支持你。”
“谢谢你,组长。”
“你又不小心叫我组长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组长。”雏子扶额,“我要去咖啡馆饮用拿铁。”
“我陪你一起去吧。”
知久跟随在刚打开办公室门的雏子身后,两人一同离开了陷入沉寂的办公室。
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那本淡蓝色封皮的定制笔记本静静地躺卧于桌面,述说着一段孤寂而又悲伤的物语,却无人倾听。
– Episode 1 Chapter 3 . FIN –
[chapter: アマデウス]
(Amadeus : from “Steins;Gate 0”) by いとうかな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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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物语 接续 – 间幕 01 [[jumpuri:『天草琳:终章』 >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3708234]]
或许曾经早已熟读的故事 此刻也将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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